傅听音原本还是笑着的,闻言一愣,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惊呼道:“表哥,你就这么对我?”
虞洛阳烦躁不堪。
傅听音双目里渐渐泛起了泪水,盈盈欲泣:“我意属何人,表哥当然是知晓的。纵然表哥不屑一顾,也不能这样,将听音的这份心意如此糟蹋啊……”
小院之外,青石道路上,远远地亮起了灯火,一路浩浩荡荡,来的正是虞老夫人。
她看着傅听音满面是泪,哭得是花容变色,楚楚可怜,登时间,心疼的什么都忘了,连连道:“哎哟,我的好听音呐……你哭什么呀,别哭。你哭起来,姨母心里也疼啊!”
傅听音娇柔婉转,低低哭泣:“姨母,表哥刚才说,给我准备了一份嫁妆,要我嫁给别人。”
虞老夫人勃然大怒:“他敢!”
她狠狠地看了虞洛阳一眼,满眼的恨铁不成钢,又十分心疼的哄慰道:“听音,别哭了啊……婚姻大事,当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那可怜的妹妹早早就去了地下,我一向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你的事,我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不要哭,姨母向你保证,你可以一直都待在虞府上,哪里都不用去的……别怕。”
傅听音似是要转悲为喜,又怯怯弱弱道:“表哥……”
虞洛阳心中一片漠然,看着母亲满含怒意的神情,还有傅听音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间,厌烦透顶。
“母亲。”他漠然道,“你想要将表妹留在府上,留成老姑娘,那就随母亲的意思。这天下她谁都可以嫁,唯独不可以嫁给我。”
傅听音如遭重击,怯弱可怜,满眼不敢置信。
虞老夫人更是满心愤怒,忽然狠狠地一跺拐杖,老脸上现出冷笑:“那你想谁嫁给你?难不成是那个永宁侯世子……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一个男人,仗着一张脸生得好,更是去勾|引皇帝,这种不干不净的人,就算踏进我虞府的大门,我都觉得不齿!”
“母亲慎言!”
刹那间小院里响起了一声暴喝,如惊雷霆,那其中颠狂欲发的威势,登时将虞老夫人骇住,心脏咚咚咚直跳,却唇干舌燥,根本说不出话来。
虞洛阳眼眸如刀:“他是什么人,我心中自然知晓,不消母亲告诉……这些谩骂诋毁,更是不要再说了。”
虞老夫人被他气势所迫,心中又觉得不甘,强行分辩道:“难道我说错了?”
虞洛阳沉声道:“永宁侯府于我有大恩,母亲定要这般说话,难道教我做那不忠不信、背恩负义之人?!”
傅听音忽然颤颤巍巍道:“再有什么大恩,表哥从前那般征战,也已经报完了……表哥难道想要报一辈子的恩?可叶世子如今炙手可热,难道还会领表哥的情?”
虞老夫人不住拍着傅听音的手,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虞洛阳早已经失望透顶,看着满脸赞同的母亲,又看着得意暗藏的表妹,只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