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鸥,来得正好,叫花鸡刚熟,来一口?”
向晚笑嘻嘻地举着叫花鸡,拖着荷叶给他捧了过去。
在这地府里,向晚也就待见耿鸥,不仅仅因为是老熟人。
耿鸥眉头跳了几跳,嘴角一抽,道:“吃完了再和你算账。”
说着,鼻子使劲一吸,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香吧?我做的叫花鸡,那可是一绝,世上无人能和我比,你有口福。”
向晚边说,边啃着鸡腿,吃的满嘴流油。
耿鸥开始喋喋不休,“这都多少次了?擅自修改人的寿命,给我们地府招来多大麻烦?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说改就改,冥界还不乱了套?我告诉你,这生死簿……”
“这都是天意!”向晚咬了口鸡翅膀,打断道,“生死簿上连我的名字都写不下,可我却活生生站在这里。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做的事,就是老天安排的。耿鸥,你就是我的手,改改生死簿,有什么难的?不改才是给你们冥界招灾惹祸。万一哪天老天爷看不过眼,把你们地府给劈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都是老熟人了,我肯定不坑你。”
耿鸥拿着勾魂笔的手都在颤抖。
什么叫不坑他?
上次给人增加十年寿,他好端端走在路上被瓦片砸了脑袋。
上上次给一个匪徒减阳寿,他出门就崴了脚。
上上上次又给人改名,他都好几天没出门,怕撞掉的门牙长不出来。
这次倒好,直接几十个人一起来,他还要不要当这个判官了?
向晚吃饱了,伸手拍了拍耿鸥的肩膀,道:“放心吧,你们冥界惩恶扬善,有察觉不到的地方,我给你们补漏啊。往后飞升成仙,我也没什么要求,功德簿上记我一笔就成。”
“你……”耿鸥忽然感觉牙有点疼,想咬几口血肉解解馋。
“有闲心盯着我,当初放跑的鬼王怎么不去找?再不走,冥王又该罚你擅离职守了。”
向晚擦干净了油手,便开始赶人。
耿鸥眉毛都翘起来了,每次都用同样借口,偏生他还没法反驳。
鬼王逃跑,就是地府的疏忽。
生死簿上没有鬼王的名字,都没办法追踪,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人间的鉴鬼师。
瞧见向晚一脸的嫌弃和不耐烦,耿鸥就是觉得气不顺,闪身之际,忍不住拿出那只勾魂笔,狠狠在向晚背后比划了好几下才消失。
向晚摇头失笑,地府里唯一干点人事的,脾气还这么臭,真不知道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