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诓人这件事,你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被向晚牵着一路往前走的水云天,态度好了不少,可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听。
“阿弥陀佛,了杀,贫僧自认,从不诓人。”
只诓你一个。
最后一句,向晚咽进了喉咙,没有说出口。
水云天是亲眼看到青风山的众土匪,在黑虎的吩咐下,三三两两地收拾包袱往附近的寺庙而去。他们口中的压寨夫人,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只是和尚不知道和颜祯说了什么,两人进了一个房间,一个时辰后方才出来。然后,就见颜祯一脸复杂的神色,对着向晚欲言又止。
不用说,那个二当家,一定又被和尚忽悠了。
堂堂一介书生,居然连和尚的微末伎俩都看不出来,真是白瞎了他对读书人的看法。读的书再多,照样被骗,书生,也不过如此。
他们在青风山待了七天,期间就没见和尚闲着过,一直与土匪的头领在商议事情。
有什么好商议的,不就是剃度出家么,还用得着准备那么长时间?
水云天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见向晚进进出出,土匪走来走去,竟没一个搭理他的。憋屈了那么久,下山之后,总算能说话了,岂能不说个痛快。
“和尚,天门教的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收人,也是看实力的。朝廷拿天门教没办法,又能耐我何?”
“了杀,贫僧若是为朝廷谋福祉,你觉得,天门教还能存在多久?”
“你……”
想了那么多,唯独没想过和尚会说这话。
出家人,向来对这些江湖纷争不假辞色,更遑论将自己置身其中。水云天不信,可又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因为,这和尚,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哼,狂妄。”
“阿弥陀佛,贫僧若不这样说,了杀岂非太过平静?”
“你诓我?”
“气血不通,呼吸不畅,得调节一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