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眼中放出光彩,“你是贺逻施啜部的后人?!”
文瑞不置一词。
“你终于来了!”星河有些激动。
文瑞怒目相对,“你承认此举是有心的了?说!是谁告诉你的?”
“数年前我出使突厥,在木柞爷爷那住过一阵子。他时常挂记起自己的义孙,顺便提了提那段悲凉的往事。我顺耳听了几句,又妄自猜了一点……”
星河不遮不掩,反倒让文瑞更加愤怒。
“狡猾的中原人!你以为这样便能骗我们与周朝和亲,拖延时间保住西北吗?!”文瑞恨不能将面前面不改色的女子生吞活剥。
“大人,别急着动怒。‘金鹿角’……的确不在朝廷的礼单中,而是我亲笔加上去的。”
星河眉眼一挑,望着文瑞涨红的脸道:“目的嘛……只在请大人相见。喝杯茶,闲聊一下。”
“为了见我?”文瑞紧攥着拳头,满腔被戏弄的怒火,“我与你有什么好聊的?听闻你是魏朝作司……如今又代表周王,如此见风使舵,绝不是纯良、仁义之辈!”
以为“金鹿角”唾手可得,没想到却是一场扑空。
了解他的愤怒,也料到了他的反应,星河并不觉得气恼。
她依旧保持着浅笑,“我是个买卖人,不存在纯良、仁义只说。在礼单上动的心思,只为与大人谈比买卖。”
“谈买卖?你手上根本没有‘金鹿角’!利用我一次,竟还想再利用一次吗?!你当我好戏耍吗?”文瑞眼中迸着血丝。
显然他一夜未眠,只为从王帐驻地赶到这里。
星河坦言道:“第一,如大人所说,我手上的确没有此物,它只是个‘诱饵’罢了;第二,我虽不能将它送到大人手上,却知道拿回它的方法。只要您配合,并不会太费功夫。”
文瑞怔住了。
理智告诉他,对方不可信;心里却奔腾着要答应她的念头。
“你——”
他指着星河的手有些抖,声音忽然弱了下来,“你到底想要什么?别以为和亲便会万事大吉,也别以为我是个文官什么都做不了,更别……”
“我什么都不要!”
星河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夺走‘金鹿角’的人,也是我的仇人。对比仇敌……我势单力薄,因而急需大人成为同盟者。此事有多重要,我不会比大人看轻一分。甚至可以为之赌上性命!”
文瑞愣神看着她,声音缓和了几分,“同盟可许。但我必须知道全部‘真相’。”
星河笑了笑,“大人今日来的巧,这厢刚备要送你的礼物。请你随我去取,省得麻烦西北军再送去王帐,要走那么远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