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王爷年纪大了,对男女之事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府内的如花美眷,也不过是些摆设。更重要的是,这些丫头出身低贱,即便能爬上王爷的床,也只是不死不活的小妾命。
自己即将要做王妃,便要以王妃的要求自我要求,“宽仁大度”便是第一重要的品质。
“不错,不错,个顶个的机灵劲儿。”沈孺人赞赏道。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不喜不愠。
这便是她心里成为王妃第二重要的品质——“喜怒不形于色”。
宋月怡跪在女孩们中间,嘴角噙着浅笑,明眸凝望着“主母”,一眼便看穿了她强撑起的气势。
这个沈孺人,怕是没有做王妃的命……
“那个丫头,你叫什么?”沈孺人指着女孩中长相最出挑的一个问道。
宋月怡俯身拜道:“奴婢锦绣,拜见夫人。”
应对自如,大方得体。
沈孺人满意地点点头,“嗯。你是哪里人?因何入府?会做些什么?”
“奴婢是洛阳人。家道中落,自卖为奴。粗鄙笨拙,唯有针织女红尚且拿得出手。”宋月怡回道。
寻常丫头都是被父母、亲人卖出,哭哭闹闹还来不及,这里竟然有一个自卖为奴的。
沈孺人一听,不由打量起宋月怡来。
目光落到她的腰带上,沈孺人问道:“腰带上的花样子哪来的?”
在大齐,但凡良家女子,目不识丁很寻常,从小长到大,针线活却都少不了。
这些丫头,人人都有十多年的绣功,谁都能信手绣几样,因而“缝绣”可谓粗浅功夫,“绘样”才是女红中最上乘的手艺。
这个小丫头的腰带,虽然绣工极为精致,却并没有入沈孺人的眼。
却是那花样子——“折枝缠花”,华贵富丽、纹样繁密,让她另眼相看。
“是奴婢自己画的。”宋月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