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
小内侍拭着汗,小心地陪着笑。
……
“尔等放肆,竟在宫门前喧哗!”
一声不疾不徐的呼喝声传来,小内侍眼里立马放出光,高令仪却蹙起了眉头。
洪德身穿深褐色宫装,腰间别着一把麈尾雪白的拂尘,负手徐徐走来威风八面。
他假意四周看了一圈,目光落到高令仪身上,才像忽然发现她的存在一般,猛地往后退了半步,甩开衣袖拜道:“咱家失礼,原来是皇后娘娘驾到。”
轻轻拜下,虚虚一礼,洪德便从容起身,再次端起内廷总管的架势。
他这一拜,若依礼制,显然有些不足。
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洪大监可是贵嫔娘娘的人。
宫中盛传,皇后娘娘被禁足一事,明面上是因为阻挠陛下北上迎娶石贵人,实乃心心念念寻宋贵嫔的错处,赶上对方未循礼问安,便不顾仪态上祁云殿兴师问罪……偏不巧与陛下的圣驾撞了个正着。
那一日,帝后之间到底如何发生的冲突,大家都不得而知。因为目睹一切的宫人,包括皇后娘娘的随侍尚宫在内,当日全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宫中的消息,捕风捉影也罢,空穴来风也罢,传的再神乎其神也总有几分真的。
于是,皇后娘娘太年轻、太莽撞,不懂进退这样大不敬的话,还是在暗地里慢慢传开了。
若非她的莽撞,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原来陛下每日晨昏不许任何人打扰,是去了祁云殿陪在宋贵嫔的身边。
若非她的莽撞,那个关于前朝宋氏与宇文家早有婚约、宋贵嫔才是陛下“结发妻子”的流言,也不会愈传愈盛。
大家在感慨陛下与宋贵嫔情深意笃之余,也为这位异国嫁来的郡主捏着一把汗。
如今,她被下令禁足,大周与东齐之间又生了许多嫌隙。她的后位能做到几时,还真说不准。
洪大监深受陛下的信任,自然有底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