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一脚踢开木箱,与武士协力将夜鸷的身体倾斜下来,尽量将毒液从箭身内控出来。
……
金翎箭断了,中原大夫说的办法成了一半。
夜鸷身上的伤口仍在流血,血液混合着毒液落下,围在周围的羯族人一个个面露欣喜,仿佛是自己的亲人获救了。
星河十分困惑,忽然想到——也许羯族人并不知道“夜鸷”的身份,他混进羯族叛军里是因为敌众我寡,要在这儿当细作刺探军情的。
一百对八百,的确艰苦卓绝。
她收回目光,稳住心神。
她还是大周子民,至少……不要从自己这出了岔子,给大周军队带去麻烦。
眼见毒液不再流出,星河掬了一碗沸水,将箭身管口残留的毒液冲洗干净。
虽然目测毒已放尽,却保不齐里头还有残留。
她将化开的解毒丹给“夜鸷”灌下,才把参片压到了他的舌头下方。
这支箭虽然偏了些许,并未触及心脉,但是拔箭毕竟凶险,加之他仍在昏迷之中,有参片吊着气才稳妥。
一切准备妥当。
隔着白帛,星河一把握在箭头后。
她稍稍一用力,便瞥见紧闭着双眼的“夜鸷”眉睫一颤。
他就快要醒了……
星河不假思索地发力,一鼓作气拔出了箭身。
一股鲜血从伤口溅出,被白英自一旁用白帛盖住。
“哐当——”
染血的金箭被扔到地上。
星河来不及喘息,转身清理起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