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占据江淮繁华之地的金陵号来说,不仅让它颜面扫地,更让它刚刚恢复起来的经营雪上加霜。
不仅是他,任何人都不想垫底。
宫沨在心中盘算着,五房和宫轻羽早已和长房一个鼻孔出气,想拉拢也拉拢不来。索性借数目垫底这一条,让宫涟向自己这边倾斜。如此一来,再加上宫浔被他握在手中的私盐把柄。今日宫衍提出的一切,都不会影响二房掌家的大局。
这笔账,不止宫沨,在场的每个人都会算。
宫轻羽满脸期待地看着宫浔,心里掂量着他与其他各房、兄弟姐妹之间的亲疏关系,很快断定他一定会支持星河。
此时,星河面上很平静,心中却波澜骤起。
她没有宫轻羽那般乐观,对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尤其是……二表哥……
除非有比一成盈利更大的许诺,否则宫涟不可能甘当末尾。
一瞬间,她的眸中透出丝丝神采。
上前侧身行礼道:“诸位一时的主意,便会影响宫家未来的三十年。眼下气氛紧张,恐怕不利于大家凝神静思,做出最好的判断。小女冒昧……可否要求先用早膳,再点上一味香,调整好心境再做决断。近来,我得了一块极品沉水香,出自岭南百年蜜香木,形态宛若金龙之鳞……”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宫沨不耐烦地摆手打断。
“用什么早膳,点什么香?莫非你想借机拉拢谁?”
他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此事耽误不得。老夫既然主持大选,便有权决定何时议定!即时立刻,从长房到五房,一一说出你们的决定。是支持宫衍的说法,还是不支持?!”
宫沨的样子,仿佛赌场里催促人买定离手的博掩,急促的背后是不安。
说到底,他对宫涟的把握也不过六七成,此刻的紧张一点也不比星河少。
星河望着宫涟,眼神意味深重。
宫涟目光一闪,忽然开口道:“七妹……你订的七颗南珠,货还没到齐。”
如此没头没脑一句,星河却接道:“表哥记错了吧?我要的是二十四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