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稷儿被安置在掖庭,她要让自己活着回来的消息传遍长安,让宋凝香亲自来见她。
宇文昭走到星河身后,从妆匣中捡出一支白绒花簪,轻轻地簪到她的发髻边。
星河对着镜子看了眼,虽然这支簪花极衬自己,却不是宇文昭喜欢的喜庆样式。
余光瞥到随宇文昭进来的内侍,看到他手上托盘中的素纱白衣,她的眼光瞬时一凝。
白绒花、素纱裙……
难道有什么亲近之人过世?
宋氏一门,人丁凋零,亲近的亲眷屈指可数。
难道是……
“我大哥出事了?!”星河脱口而出。
宇文昭伸手搭在她肩上,俯身贴耳说:“是文智侯叔叔。”
“文智侯?”
星河又是一惊。
旧年相见,义父明明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
看出她心有疑虑,宇文昭摇了摇头说:“并非有人加害。叔叔是旧疾复发,病来如山倒。其实,他是在五日前仙逝的,今日正是小敛之期。你身子不好,我怕你伤心,所以隔了这么多天才敢告诉你。”
“你是怎么知道我……”星河欲言又止。
宇文昭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天牢失火后,叔叔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你若能回来,让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星河心如刀绞,眼泪却仿佛早已流光。
此时此刻,竟一丝都没有落下来。
“陛下能带我去文智侯府吗?虽不能为义父披麻戴孝、擗踊痛哭,也想上柱香,告诉他……我从未忘记和他的约定。”
宇文昭偏过头,“什么约定?”
星河摇摇头,“是我与义父、义母之间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