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稍稍点头,“杨将军谬赞。四书辞令信手拈来,委实不容易。你选在学文一边,丝毫不遑多让。”
“砰——”
桃染瘫下身子,重重拍在星河的桌案上。
星河稍稍避开,饱含深意地说:“桃染将军,你与杨将军不过输了三五局。心情是何等欢畅,方能醉成这样。”
她边说边观察着桃染,若是她没猜错,桃染此时的醉意……应该是装出来的。
至于为何,只有天知道。
“哐——哐哐——”
桃染轻拍着桌案,“宫小姐,你的才学本将军很欣赏!你能做采办掌柜,想来见识广博、品味超然,对各类器物也很有研究。本将军想把嫁妆交由宫家商号来办,你可愿意承接?”
她这么一说,杨玄风忽然有些难为情。
不论怎么说,星河都是他曾经的未婚妻,现在她去了,他另娉了她人,却要让星河的表姐代为置办嫁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桃染,长安那么大,商行那么多,你就不要麻烦宫小姐了。而且,你也并不需要任何嫁妆。”
星河的眼皮跳了跳,忽而觉得有些冷。
自己所言“十里红妆来嫁你”言犹在耳,今日却听他回旁人“并不需要任何嫁妆”,两个声音叠在一起,混在脑中嗡嗡作响……
克制着胸中气血翻腾,星河努力挤出一丝笑,“桃染将军只管来长安号找我。有生意上门,身为生意人,怎么可能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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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马车上,独孤莫云瞪着一双醉眼,悲怆地嚷嚷道:“为何不选投壶?!你照样全场通吃,我也用不着饮这么多酒!”
星河翻了个白眼,“投壶的把戏,咱们和李恒宇、李瑾华他们都一起玩过。若是再玩一次,很容易会露出破绽。我在南朝时,随一位师父研究过几天‘四书令’,倒是觉得十分有意思。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们这些纨绔子弟,也能用的那般灵活。本想全场通吃的,却未能遂愿。”
“你只是想夸杨玄风能运用灵活的吧?”独孤莫云没好气地说。
星河无所谓地点点头,“差不多有那个意思。你非把自己剔除在外,我也不好硬是夸你。”
“诶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