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温水被递到她手上,宇文衡自一旁扶住她。
“喝点水,休息一下。”
他的声音镇定自若,仿佛眼前的死亡只是一场热闹。
……
太医匆匆赶到,却没摸到易风回一丝的脉搏。
他向殿上君王躬身道:“吴江王殿下,薨了!”
陈潇儿一把扯住太医,“为什么会这样?!我儿中了什么毒!”
“并非中毒……”
老太医拱手向她告罪,有些为难地说:“老臣行医一生,还从未见过这种症状。但王爷殒身的样子,像极了先秦《九域医经》中描述的蛊毒:‘血溅莲花’。”
一听“蛊毒”二字,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连日来,方术杀人的两桩悬案还没解决,竟然又有一名王爷死于传说中的邪术。
一时间,宗亲们人人自危,莫不暗暗地往后躲。
大殿上,萧少俭脸色煞白,目光直在星河和陈潇儿母子之间徘徊。
“陛下!请封锁大殿,即刻搜所有人的身!”
陈潇儿抱着儿子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喊着。
星河想起袖中的“七日醉”,陡然有些紧张,就算不是她动的手,万一被搜到身上有蛊毒,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了。
萧少俭错综复杂的目光看着星河,忽然眼色一沉,高声道:“禁军即刻封锁大殿,太极殿内侍、中宫尚宫听命,分开男女宾客,一一排查所有人。朕与皇后之下,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陛下,请听老臣一言!”
老太医躬身拱手道:“莲花花期百日,《九域医经》上说:‘血溅莲花’种于人身,需要过百日的滋养,方能操纵毒发。是以,此蛊并非今日种下的。搜身之举实无意义,还会叫众位贵人难堪。”
老太医的一席话,让星河松了口气,也让殿上黑着一张脸的萧少俭缓和了不少。
吴江王才回大梁不久,中蛊也该是在北朝中的,与此间人、此间事并无关系。
如此一想,那鬼魅的蛊毒其实并未荼毒大梁,这让不少人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