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面无表情的陈潇儿冷眼旁观,右手却在微微律动着。
幻术……她在施幻术!
星河心里有些慌。
自从服过伤忧草,她对抗幻术之力大为提升。此刻却不知此时陈潇儿所施何术,也不知旁人眼中这一切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
眼见陈潇儿嘴角勾起,追随其异样的目光,星河猛然偏回头。
只见方才一脸惊诧,半跪在箭筒前的萧少伦,正缓缓抬起头来,杵着长弓慢慢站起身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
萧少伦脸色一片煞白,目光有些虚无。
他伸手指向星河,怒喝道:“萧少恭!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死了吗?!”
星河目光一紧,惊觉正是陈潇儿的手笔。
一听“萧少恭”之名,不少人都心有戚戚。
孙缪逆乱中头一号的惨案,便是临江王萧少恭的灭门案。今夜,庐陵王醉了酒,又输了比试,一时迷乱了心神,竟把年纪轻轻的独孤兰因认成了已故的临江王。思及临江王正是死于庐陵地界,萧少伦的表现,实在是蹊跷的很!
多方势力,各怀心思,有人惶恐、有人愁,自然也有人欣喜难抑。
……
机会难得,不管陈潇儿存的什么心思,她这份见面礼确实厚重。
星河稍作盘算,很快打定了主意。
她望着萧少伦,缓缓沉了口气,低声问道:“当日皇弟何故关我于城门之外?”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人都知道临江王府一门战死于庐州城外,甚至妄自猜测萧少伦有不援之罪,却没想到萧少伦把独孤兰因认成兄长后,独孤兰因也恍然变了个人,竟以临江王的口气如此指摘他。
萧少伦一听,先是惊愕,转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关你一门于城外又如何?皇兄心里清楚,你安插到宜城的风九,着实是个硬钉子,直戳的臣弟胸口疼!那钉子钉得太紧,不好拔,那便把你整条大船给劈了吧!”
“十九!说什么浑话?还不告罪退下!”萧少宗面有急色,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萧少伦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一步步逼近星河,眼中燃烧着一片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