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玄关,那人停了停。
星河坳过身子,定眼一看,瞥见不远处牢门上滴滴滑落的血迹,还有半隐在监牢稻草中的几具尸身。
她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来处“哗哗啦啦——”一阵水声,紧接着便嗅到一股浓重的火油味。
宇文烈,要放火烧了天牢。
为了带她走,他竟杀了这么多人。
为了毁尸灭迹,他竟然又要属下纵火。
周边坊市无数百姓,一场大火不晓得要害多少人丢掉性命财物;大司寇府上下众多官员,一场大火不晓得有多少人跟着遭殃。
宇文烈,他果然是个狂妄自大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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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星河想要大声疾呼,却在发出声音的一瞬间被人打晕。
后一刻,她猛然惊醒,却是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淡淡的香粉味,浓浓的玉檀香,甜甜腻腻动人心弦……
罗帐上,一串琉璃风铃,浮光流动其中静谧无声。
咫尺之外,流光的墨漆桁袈上挂了一套青绿的锦袍,依稀可见袖口所绣交缠的花蔓。
月色透过窗棂,在墙上投下一幅“雨落蔷薇”的雕画,花影重重虬枝交缠。
这里是,追星揽月阁。
她自己的房间!
星河侧耳倾听,外头无声无息。
这个时辰了,想来众人早已将息。
乐坊尚在歇业,宇文烈送自己来这干什么?若是如他所言,要将自己交给杨玄风,也该是在上大将军府或者城防营军营。
她想要起身,却发觉全身不听使唤,腰身用力一扭,便觉得全身发麻,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点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