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怡眼底闪过一丝光,旋即点头道:“长姐为尊,我与河洲全凭姐姐的安排。”
星河心里一丝哂笑。
宋月怡一向乖巧,却从未向今天这样谦卑,看来摆脱宋氏之女的身份对她来说真的很迫切。
两人沉默了片刻,宋月怡又问道:“那……临川哥哥怎么办?”
星河抬起头,神色讶异,仿佛听到了什么新鲜事。
“宋临川?我哥哥回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是远游西域失踪了吗?”
宋月怡吃了一惊,讷讷地说:“提点大人不就是大哥……他也入狱了……”
“一场误会。我哥哥哪有回来,不过是父亲和三叔自欺欺人罢了。”
星河说完便站起身来道:“妹妹再跪上这最后一时半刻,我这便去给你写文书。”
宋月怡伏拜,“小妹惭愧,多谢姐姐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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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内阴冷空旷,冷风从后堂灌入,撩动着垂落的白纱,隔着纱罩灯烛依然晃动不止。
李成、梁文上过香,并排跪在星河面前。
“京中的事情,想必二位已经有所耳闻。我家此次在劫难逃,抄家灭族,已经避无可避。今夜你们能前来,小女十分欣慰,亦感恩二位的仁义。”
星河俯身叩拜,久久方才起身。
李成顾不得虚礼,急着说:“大小姐,方才入府时我特意带了几车田庄上的蔬菜、肉食,装了好几大箱……您收拾一下,躲到空箱子里,小人带您离开吧!”
星河一愣,心底微暖。
她淡然地说:“出不去的。我可以与你打赌,你的空箱子出门不到十步,必然要被拦查……”
李成皱起了眉头,“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带人从后巷刨个密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