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回答得这般笃定,也不是没有由来。
自打这个青年入伙白波军以来,在同官军的交战上,他还真没吃过大亏,大多时间都是打得官军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渐渐的,所有人都对这个青年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和依赖。
扫视一圈之后,青年见没有异议,便开始发号施令。
“在壶丘谷的右侧有一处山林,名曰‘枫林’,枫林前面不远,有山,号为‘北山’,两处皆是灌木丛生,可以埋伏兵马……”
青年侃侃而谈,仿佛整座山谷此时已经在他的眼前。
“田头领可引五百儿郎前往枫林埋伏,待到官军行至,可先行放过,其辎重粮草,吾料必在后面。等到谷中火起,可纵兵出击,焚其粮草。”
“得令!”
“金头领,你负责北山,看到枫林这边火起,便直接杀出,阻断官军去路。”
“遵令!”
“公羊久、翟定,你二人负责收集城中的火罐火油等一切易燃之物,我只给能给你们两个时辰,越多越好。”
“领命!”
“其余诸人,随我在山谷中段埋伏,待到初更之际,便可放火杀敌。”青年说得极为肯定,甚至连官军的行进速度,他都已经预算好了。
堂内众人拱手抱拳,齐声应道:“得令!”
…………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
夕阳西沉,落下山坡,黄昏之后,便是黑夜。
管亥领着队伍,进入到壶丘谷中,士卒们迈着步伐,踩踏在散落于道路中央的枯叶上,发出‘沙沙’‘沙沙’的干脆声响。
时而有山风吹过,消去士卒们身上的燥热,带来了不少凉意。
管亥骑马走在前头,身旁是他的副将。
行军无趣,于是便闲扯起来:“这山间晚上倒是挺凉快的,就是今晚月色不好,老是躲在云里不出来,不然咱也可以赏赏月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