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张常侍所言不假,臣附议。”
“没错,臣也记得张懿此人,的确不是信口雌黄之辈,臣也附议。”
“臣附议……”
文官那方越来越多的人出声附议了起来,反倒是武官这边,没几个说话吱声的。
“这个老阉人,不知道背地里又收了张懿多少钱财!”
“谁不知道当初张懿担任并州刺史,就是你们中高望出的主意。”
“一群无根的东西,早晚某要将你们全都除掉!”
朝臣中不少的臣子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暗自咒骂着张让等人将来不得好死。
武官们大多都将目光投向了最前方那个身材不高、有些矮墩的中年男人。
就在天子准备作出决定的时候,这个下巴蓄有浓密胡须的矮墩男人开口了,“陛下,臣与镇北将军虽素未谋面,但其人能深得先帝信任,并且坐镇并州近二十年,至今仍无一个鲜卑人踏足雁门关内。其人的忠勇可知,绝非是刺史张懿在奏简中说得那般,胡乱指挥,怯不敢战。”
此人的话语一出,文官那边顿时鸦雀无声,再一次沉默了下去。
这个男人在朝堂之上,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几乎无人敢去招惹,车骑将军何进。除此之外,他还是当今皇后的兄长,朝堂之上叫他声何将军,出了这崇德殿,哪个敢不叫他一声国舅爷?
而且,洛阳世家和各地豪族们似乎格外看好这个男人,不少的豪阀世家子弟,都在为其出谋效力。
何进一出声,身后的武官们大多都有了底气,开始纷纷赞同附议。
文武两旁只有靠后的一小撮人,既不赞同,也不反驳,恐惹火烧身,静静的当着‘哑巴’。
听到何进的意见,刘宏觉得也挺有道理,只是,该听取哪一方呢?
思虑之下,刘宏不免有些惆怅起来:“唉,阿(e)父和车骑将军说得都各有道理,这可叫朕更加难断了。”
两难之间,刘宏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人,目光在文官队列中迅速搜索起来,很快就定格在了那名面色泛黄而又微微靠前的朝臣身上,笑道:“黄侍中,朕记得你平日里素来方案点子不少。来,你告诉朕,应该如何决断。”
被点名的侍中黄琬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刘宏居然在这个时候把如此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这不摆明了是要坑死我吗!只要不是瞎子都该看得出来,这哪是什么谁对谁错的事情,分明已经上升到了何进跟张让两人的集团矛盾上了,不管说那一方对,都必定将会得罪另外一方。
当初黄琬就是因为出言耿直而得罪了权贵,被诬陷为朋党,遭禁锢二十余年,要不是太尉杨赐举荐,他哪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训,黄琬在官场上是处处小心。如今居于朝堂,黄琬更是谨小慎微,伴君如伴虎可不是一句说着玩的笑话。面对天子的提问,黄琬走出行列,行了一礼,在没想到完全的答案之前,只能先勉强应付起来:“回禀陛下,臣平日里与张懿、张仲并无往来,对两人也知之甚少……”
刘宏眉头一沉,黄琬的这个回答明显是随口敷衍,朕岂能饶你。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