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全场皆是一静。
离微道君是何等样人?
在场这些寿岁长、修为高的宗掌长老且不提,可那些年纪轻些的各派新秀们, 却是对他了解一些的。
他们看着这样一个年纪远远小于自己的后辈,如何以不可遏制之势在无涯榜上一飞冲天——
如今, 他们还在各自师门长辈身后站着,而离微道君,却已经能与各派宗掌、长老们坐在一张圆桌上谈话了。
这固然有资质悟性的原因,却也是其一心向剑的结果。
离微道君,那是天生的无情道种,以李司意的话来说,“本人便是冷冰冰一把剑”,说话懒怠,闲事莫理——
可就这样一人,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菀菀性命,重于泰山”。
这句话造成的效果,不啻于地龙翻身。
宗掌们经历得多些,看上去要比弟子们沉稳许多。
“离微道君也是性情中人啊。”
“是极,是极,天鹤啊, 本君以前还当你这徒弟是木疙瘩一块,没成想, 竟然开窍了。”
鹿厌道君冷哼了一声。
常妩见了, 不赞同道:
“鹿厌道君, 我辈修士在外从来都是生死有命,这着实是怪不到旁人头上。”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甚是。”
“若真要怪罪,这事儿,便没个完了,谁还肯带队,来做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十二星会一面倒向崔望。
鹿厌道君不由看向原来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书御道君,但见他茫然地坐在座位上,再不见来时的愤怒,整个人像具萧条的枯木。
他转过头去:
“往日需我太白门时,谁不笑脸相迎?如今不过是要诸位主持个公道,尔等却要推三阻四?这正盟凉薄至此,我太白门不入也罢!”
“鹿厌!你这话,便偏颇了,本君问你一句,何谓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