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崔望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看着郑菀,对前方的明玉视若无睹。
明玉攥紧了拳头:
“离微,你们——”
郑菀一手扯了崔望的袖子,仰着头告状:
“崔望,明玉真君刚才想杀我。”
“她还说,我对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一落单,就要杀我。”
“你胡说!”
明玉只觉得,眼前的崔望陌生极了,他一半藏了冰,这刺棱棱的冰尖正对着自己,另一半却是水,郑菀在那潭水里自由自在地玩。
“哪儿胡说?”
郑菀鼓了鼓腮帮子,“你刚才就想打我。”
“崔望,你记着,以后万一我不小心伤了死了,一定是被明玉真君害的。你要记得给我报仇。”
“好。”
崔望抬目看了明玉一眼。
眼里的冷意,是明玉从未感受过的,便像是堆积了千年万年的雪,让人遍体生寒。她从未想过,崔望对着欢喜之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态度。
他一言未发,态度仍是冷淡的,可这冷淡里分明藏了一点儿什么。
他居然愿意让别人靠近他,让那人扯他袖子……可她以前,努力了这许久,却连人身前一丈都未靠近过。
那边郑菀觉得告状告得差不多了,便又给明玉扔下了另一包炸-药:
“真君,不瞒您说,其实离微真君是晚辈的另一个情郎。”
“嘶——”
腰间同时被重重地拧了一把,但她面色不变,接着胡吹,“上次在摊市,晚辈不是说了,有位强人要强迫晚辈与他,与他……”
她唇间咬得通红,两颊适时带上红晕,像朵羞答答的小花。
郑菀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尽了。
明玉一下子领会过来,两厢一对照,仿佛受了巨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