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打着转,畏惧着,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的临钧就跟被人瞬间捏住了心脏,还不断的往上提拉着。
有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压迫着他胸腔,让人难受得厉害,甚至连呼吸进去的空气,都能刮蹭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算起来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过徐苑了,当年他执意吵着要来A市跟临家相认,为此不惜跟徐苑闹僵,甚至违逆徐苑的意思,在他还病着的时候,擅自离开村子到A市读书。
从那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本身心虚,总觉得徐苑会觉得看他不顺眼。
加上他当年出来念书的时候带的钱被他用来在A市买了房子,他妈是一分钱也不肯给他。上学期间各种费用全靠他自己做兼职挣。
徐家村又只有村长家有电话,每次在忙的空隙,他抽着空打电话回去,只有张婶可以接到,间或传达两句徐苑的意思。
无非是二爷不怪你了,挺想你的,有时间回来看看。
可他在打电话的时候,连下学期的学费甚至第二天的饭钱都没有着落,一天三顿啃着馒头度日。
浑身上下的钱加起来都凑不够一张火车票,自然是回不去。
而且张婆子只会想着他家二爷如何如何,永远不会过问他处境一句。
他们过得也足够艰难,也顾不上他在外面境况如何。
让他一腔心酸无人诉说,只能默默忍着烂在心里。
后面甚至觉得跟他们联系也挺没意思的。
加上他需要学习,需要不停地工作,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临家人各种占据着他的注意力,让他□□乏术。
只能安慰自己一般想着,等自己境况好一点就接他们出来。
可等他真的算有钱了,功成名就了,才知道需要注意的顾忌的更多了。
身为公众人物,他不能让他的形象有丝毫瑕疵,更不可能让人知道他曾经有一个同性的伴侣。
外面的诱惑太多,钱财,名声,美人,甚至仅仅是对一个正常家庭的渴望,都能让他暂时忽略掉要把徐苑接到身边的念头。
他开始害怕,害怕因为徐苑他眼前得到的这一切都会化作泡影,害怕徐苑会缠着他一辈子让他不得安宁。
他开始一点点的,减少跟他们联系的次数,刻意的疏远跟他们的关系。
于是慢慢地,远在徐家村的,他曾经答应过要照顾一辈子的人。
就那么渐渐地淡出他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