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裹里翻翻找找,只有一件烟色上衣,有些发旧,看起来年代久远。领口上绣着素白的芙蓉,栩栩如生。
娘亲生前女红一直都是城里头数一数二的,她最喜欢给我的衣服上绣些芙蓉,说是出水芙蓉最清丽就如她的女儿一般。
只可惜我没有学会怎样绣芙蓉她就永远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把衣服塞进最里层,我很怕看见这些东西,一看到就会想起以前,复国的心就会摇摆不定,唯有不看才能心静。
抱着木桶到竹楼外边,两只手泡在冷水里让人格外清醒。
远远的有个人站在对面的竹楼上,身影萧索。
仔细看去,月光下是一身明黄色的衣裳,这个颜色也只有北宇良亦一个人敢穿了。
我边洗边看,发现他也一动不动的朝这个方向投来视线。
心乱如麻,随便搓洗了几下就晾在栏杆那边。
这时候再抬头,他已经不在原地了,只留下空空的楼阁。
这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小小的休息一下,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光线忽明忽暗,眼睛酸涩难忍,等到适应了这个光线,耳边又是一阵嘈杂。
冰冷的地上跪着一个满身狼狈的少女,左颊上包着好久都未换洗的纱布,血水混合着脓液染脏了纱布。她的身上,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鞭伤,有的愈合了,有的还没愈合。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把药方卖出去,我不是贼。大夫人,你知道的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少女手脚并用爬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跟前,双手抱着她的脚踝。
妇人一脚蹬开她,她瘦弱的身躯犹如枯败的落叶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含着泪水,她把指节放到唇边,哈着热气,想缓解疼痛。
“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克死了你娘还想把罪名搬到我头上?”妇人身后的几个姨娘用帕子捂着嘴笑。
少女不敢说话,蜷着身子。
“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叫嚣?人人都知道你是个丑八怪,你还有脸出卖我们柳家?”妇人转身朝着高座上喝茶的男子道,“老爷,你说怎么处置这小贱人?”
男子皱了皱眉,摔袖离开,留下一句你看着办。
少女想要爬起身,喊着:“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