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义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去找他三哥身影,只听见一声烈马长嘶,人早已在马上冲了出去,顷刻没了踪影。
※
栖迟坐在妆奁前,理了理妆,站了起来。
新露过来说:“家主,已经都准备妥当了,只是世子去与他的西席先生话别了,或许要等上片刻。”
栖迟点了点头:“催一催他,天色不早了,再晚城门该落了。”
新露领命去了。
栖迟走出门去。
廊上静悄悄的,该忙的都忙完了,仆从们已经退去。
她走出后院,沿着回廊走着,就快至府门时,霍然停住了脚步。
渐暗的天色里,廊上站着男人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没料到他竟忽然回来了。
伏廷一身军服收束,高大地站在前方,离她几步之遥。
他眼睛盯着她,从上到下地扫视着。
栖迟鬓发绾地细致高峨,身上披着件月白的薄绸披风,显而易见的装束。
刚才回来时他已看见了,外面车马已经套好,她当初从光州带来的随从们都垂着手在等着。
李砚说的是真的,她要走了。
他声压得沉沉的:“你要不告而别?”
栖迟眼珠轻动,猜他已经看见了,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叫你以为,我是拿离开在要挟你。”
何况眼下崔明度还在,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他盯着她:“所以你就要悄悄地走。”
栖迟她眼睫轻垂,声淡淡的:“若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走,但走到这步皆是我强求所致,也许是你我夫妻缘薄,此后,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眼神陡然一沉:“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