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活得那么废物。
“好吧。”栖迟忽然说。
伏廷眼一凝,没想到她会松口。
她点头,又说一遍:“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不是真想错过这批马,也知道他口是心非。
但方才已逼出他那样的话来,再坚持便是折了他的傲骨了。
伏廷无言,她说服软就服软,反而叫他不习惯了。
“三哥。”外面罗小义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看着栖迟,声音不觉轻了许多:“你在此等我。”
栖迟点头,乖乖走去榻上坐下了。
伏廷又看她一眼才离去。
他走了,她的眼睛便又看向那漆盘中的一摞筹牌。
一指来长的筹牌,各室不同色,送入这里的是紫竹雕成的,一根便代表一翻。
她手指捻了一根,把玩着,琢磨自己退步让出这批马是不是做对了。
外面忽而一声报价。
报出的是底价,接着啪的一声轻响,筹牌抛落。
又是一道朗声报数。
他们已开始了。
栖迟又为那个男人感到可惜。
那样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若是没有这样的境遇,该是何等的作为。
转而又想:她没有看错人。
突来一声低唤:“嫂嫂。”
栖迟看向门口。
罗小义并未进来,只隔着门帘低声问:“嫂嫂可与三哥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