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自己毫无印象的人,可能连话都没说过,既然已经交给了她,她还有什么好信不过的。
想到此处,他抬眼上望。
那乐声还没停。
没有其他动静,听不出那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抓着衣摆往腰后一掖,跨步上楼。
房间凭栏,一扇开阔的窗。
雕花窗棂的上方有一处窗纸裂了,尚未来得及补上,露了一个缺口。
伏廷身高,站在那里,两眼正好能透过缺口。
室内满是箜篌声。
他的目光落在案席上,看着那个女人。
她微微斜倚在那里,唇边带笑,眼睛看着弹箜篌的女子,只专心听着乐曲。
又看到那箜篌女的脚边,已经堆了一摞的红绡。
他倚着墙,抱起双臂,眼盯着室内。
心说这就是她的处置之法?
……
又是一曲停了。
栖迟再度开口:“赏。”
秋霜已记不清是第几次将红绡放去那女子的箜篌旁了。
杜心奴垂下双臂:“夫人厚赏,我再无可弹的了。”
其实是被惊住了。
这样昂贵的薄绸,在这位夫人眼里却好像根本不值钱,起先是赏一匹,而后是两匹,三匹……
眼下那两箱都快全成她的了。
大约她不说停,还会源源不断地受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