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上的农户,则因为计户令而迁居城市……”
他娓娓道来,眼神迷幻。
“领主的手下官僚在清吏令颁布后威信尽失……”
“我们的生活因编税令,拮据破产……”
“领地和城堡里,我们不得不解散仆人军队以削减开支,母亲姐妹不得不变卖首饰贴补家用……”
卫队囚犯们的表情越来越糟。
纳基冷笑道:
“讽刺的是,泥腿子暴发户们凭借金钱就能获得与我们相当的地位生活,但我们却连在自己的封地上提税渡过难关都是违法的……”
“还有该死的定名令,把我们的爵位和职务分得清清楚楚……”
“以及最后,随总诏令而来的迁居令……”
只听纳基讽刺地摇头道:
“六大豪门和十三望族,也许他们家大业大,经得起波折和损失,受得住国王的制裁,但是对我们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家族而言……”
他痴痴地望着虚空:
“就像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你曾经习以为常的幸福和安定,全部化作了灾难和动荡。”
“您能想象吗?”
“这个时候,出身贵胄,听上去就不再那么美好了。”
习以为常的幸福和安定,化作了灾难和动荡……
泰尔斯怔住了。
纳基的话语很慢,但没有人打断他。
他的语气颇有种自暴自弃的疲惫感,每说一句话,泰尔斯的脸色就沉上一分。
刺杀,外敌,战争,阴谋……
曾经,他以为这就是血色之年将要揭露的一切,但是现在看来……
泰尔斯想起了老乌鸦希克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