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复兴宫送信的人有回报了吗?库伦首相呢?卡索伯爵呢?或者裘可·曼大人?任何御前会议里的大人?现在的情况只能由他们背书拿主意……”
卫队们面面相觑,唯有沃格尔阴沉摇头:
“卡索伯爵不胜酒力早早离场,财政大臣也随之而去,首相大人更是溜得最早的那一批。”
“再说……”
就算陛下在这里……
沃格尔闭上嘴,把下一句话摁在心里。
“我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就在这里草草作出判决。”
泰尔斯艰难开口,一边维持着王室尊严,公爵体面,同时兼顾对方的情绪,期望他不要一怒之下一剑封喉:
“我所见到的只有你……”
安克猛地抬头,打断了他。
“不需要,殿下,不需要。”
他的笑容变得明亮而豁达,像是在荒漠找到出路的迷途旅者:
“我知道,我理解,您身处高位,顾忌颇多,更承载着整个王国的希望,我不能也不会强求您为我出头,让您进退两难,多方得咎。”
安克低下头,看向一口大气也不敢出的老男爵,现出恨色:
“但我也知道,此人关系深厚,手眼通天,而我不过匹夫单剑,孤掌难鸣。”
“一出此厅,则希望断绝,”他苦笑着道,话语里充斥着深深的无奈和透彻:
“若论起深究法条,权衡利害,政治博弈,我怎么斗得过这帮老奸巨猾的人精?”
在人群的议论与目光之间,泰尔斯咬紧牙齿。
“因此不必麻烦他人,也不用牵动各方,更不必左右为难,殿下。”
安克看着手里的短剑,略略出神:
“只需要简单明晰,直截了当地,结束我们的恩怨。”
他抬起头,看着泰尔斯,眼中充满憧憬:
“就像您做过的那样。”
泰尔斯探手扶向椅臂,一惊之下却捞了个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