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视时忽高忽低,纵观则时起时落,其实却永远在前行的波浪?”
波浪。
泰尔斯先是讶然,随后笑了。
“不错。”
他本来准备说烂大街的“螺旋上升”,但是既然对方的觉悟这么高……
泰尔斯靠上座位,默默看着台阶上的国王与公爵,以及下方的各色宾客。
“国王也好,封臣也罢,在一上一下一去一回之外,历史上,他们的每一次斗争,每一回交替,每一次碰撞,也许都会有新的火花。”
泰尔斯的话越发清晰:
“从古沙文崛起到诸王分治,从城邦并立到帝国征服,从群雄并起到最终帝国,再从终结之战到星辰建立,从复兴王分封到贤君改革——太阳底下,每一件都是新鲜事儿。
他想起老乌鸦,略有感慨。
詹恩细细思索着泰尔斯的话:
“历史如波浪前进,而我们就像波浪上的小舟,大多时候随波逐流,偶尔也能乘风破浪?”
泰尔斯顿了一下。
“波浪上的小舟,很有趣的说法。”
“但很可惜,我想,这比喻既自以为是,又妄自菲薄。”
面对这矛盾的回答,詹恩向他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泰尔斯转过头,笑了。
“我想,我们是水,更是波浪。”
泰尔斯的表情无比认真:
“我们,就是历史本身。”
詹恩脸色微变。
这一次,他回过头去,沉默良久。
不远处,忙了一个晚上的马略斯和从外头回来的哥洛佛刚刚碰头:
“还是什么都没有?”
哥洛佛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