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玛犹豫了一秒,但在希克瑟的笑容下,她还是回忆起书本和过去上课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回答道:“因为《要塞和约》。”
“战争的最后,北地人在多方的压力下被迫与星辰和谈,甚至签订和约。”
“除了战前在要塞西北的一片争议林地,以及一些钱财上的赔偿之外,埃克斯特没有得到多少土地和战利。”
“很多人——从大公到封臣,从贵族到士兵,都对自己已经攻破了北境,拿下了战场上的胜利,结果却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北方的事实不服,所以,”女大公再次小心地望了泰尔斯一眼:“所以他们觉得,这是星辰人用卑鄙手段带给他们的耻辱。”
听着一老一少的问答,泰尔斯想起国是会议的前夕,基尔伯特在马车中向他叙述的一切。
【与其说这是一份和约,毋宁说这是一份屈辱记录。】
“很好,所以这就是答案——与战果不成比例的《要塞和约》,这就是北地人对星辰仇恨的来源,”说到这里,希克瑟适时地露出疑惑的表情:“然而这个答案却不得不带来更多问题。”
“虽然你们彼时都未出生,”希克瑟一下一下地点着自己的拐杖,吐出一口气:“但是,按照刚刚的说法,为什么?”
“在埃克斯特已经获得了那样巨大的优势,以至于整个北境和半个崖地都被他们击溃的情形下,为什么《要塞和约》会那样签订?为什么埃克斯特仅仅索求偿款,却放弃了每一片辛辛苦苦打下,已经占领了近半年的星辰土地?”
泰尔斯和塞尔玛双双蹙眉,开始思考老人的话。
希克瑟转过头,和蔼地看向星辰王子。
“泰尔斯,你有什么答案?愿意猜猜看吗?”
泰尔斯微微挑起眉毛。
他的脑中闪过一片恒久以前的记忆。
依旧是在那个明亮的教室中,依旧是此起彼伏、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和笔记声。
【葺仁,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答案?】
过去六年里,这样陌生而熟悉的记忆闪回并不多,至少不如他六年前在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中那么频繁。
但它们绝非就此沉寂。
比如现在。
【社会关系,或者说,个体在社会关系圈中的位置,是怎么影响个体行为的呢?】
【按照“理性人”的假设……那么,明明知晓行动会带来相应损失,或至少风险不可预期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少的个体还要习惯性地按照关系的亲疏远近,跟随并重复周围个体的行动?】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