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了车,风一吹她才终于清醒了点。
“我进去了啊。”
江棘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陪你一起,待会你进去跟你妈说话,我在外面守着。”
“好。”
商量好后,两人一同往里走。
傅盈进于佑晴的房门时还在打哈欠,看得江棘不由挑眉,想上手扶一把,但还是忍了下来,在外面守门。
傅盈每周都来,来得勤了对里面也就熟了。
她一进去便轻车熟路地拉着母亲在床榻边坐下,然后把脸贴在母亲的腿上:“妈,我又来看你啦!”
于佑晴问:“小棘怎么不进来?”
傅盈说:“他杵在这儿太尴尬,所以就我们两个一起好说说体己话。”
“哦……这样啊。”于佑晴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一下下地抚着傅盈的长发。
母亲的动作太轻柔,傅盈又正好进入了嗜睡期,要不是记着这儿是监狱,她真想躺下来睡一觉。
她暗自嘟哝,怎么今天这么想睡觉?
傅盈揉了揉太阳穴,逼迫自己清醒。
她坐了起来,握住于佑晴的手:“妈,你要摸摸我的肚子吗?他又长大了点儿,我的肚子已经凸得很明显了。”
头三个月她的肚子几乎没变化,一进入第四个月傅盈每天一睁眼都觉得肚子又大了一点点。
她作势要拉拉链,却被于佑晴一把按住了手。
傅盈目露困惑:“妈?”
于佑晴嘴角扯起,笑了笑:“牢房里晦气,我身上也背着罪,还是别碰他了,不太好,我就看看就好了。”
看着母亲牵强的笑,傅盈登时心里一酸。
她嗫嚅着说:“没关系的。”又拉着母亲的手,非要她摸摸自己的肚子。
因为今天要见母亲,她昨晚还特地跟江棘鹦鹉学舌地学了一堆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肯定能哄人的话——至少她就被哄得很开心,连带着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喜爱又到达了一个新高度。
她当时想,难怪江棘能当总裁,画饼的功夫真的一流。
隔着肚皮就把里面孩子的一举一动描述得绘声绘色,给她营造了无数幻想,甚至关灯入睡时她真的觉得自己听到了身上有两个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