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书放到一边,回抱住傅盈,语气焦急道:“我的宝贝盈盈怎么了呀?”
傅盈把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看着于佑晴:“妈,我生日那天要跟江棘领证了。”说完她观察着于佑晴的表情变化,然而结果令她失望,于佑晴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于佑晴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儿呀!你爸爸知道了吗?”
傅盈咬了下唇,眼神有些受伤:“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不是自愿跟他领证的。”
于佑晴叹了口气,柔软的手一下下抚着傅盈的头发:“感情这东西处着处着就有了,小棘又那么喜欢你,他一定会对你好的,肯定不会亏待你,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有他护着你呀,我和你爸爸也放心。”
“可是他对我不好。”
于佑晴顿了顿:“哪儿不好?”
“他给我戴定位手链。”傅盈告状似的把手腕伸到了母亲眼前,委屈极了,“还每天都派人监视我,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做什么都要跟他报备,甚至要求他,他是不是很坏?”
于佑晴看到那串手链时表情怔了怔,接着她握住傅盈的手,柔声叹道:“你也别这么说他,盈盈,你知道你爸爸手上的东西有多少人眼红吗?太多太多了。他们想方设法地要得到它,而你作为我们的女儿,更容易被人那些人盯上,小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是在保护你,你一个人出行确实不安全。”
傅盈一点不想哭了,她很想笑。
这还是她的妈妈吗?那个很爱很爱她的妈妈吗?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倏地伸手一把拉下衣服拉链,又把里面穿的羊绒衫往下扯,露出脖颈和肩上或是泛青或是泛红的咬痕和吻痕,然后她倾过身,把上面的痕迹往于佑晴眼下凑:“妈,你看看这个,这也是他为了我好?在保护我吗?”
说罢她把于佑晴的手强行拉到自己腹上,“还有,我怀孕了,你女儿我怀孕了!我二十周岁还没满!今年才大二!别人都在读书恋爱,而我呢?我怀孕了!妈,这样你还要帮他说话吗?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看着于佑晴终于露出痛苦的神色,傅盈脑子里的那根弦更加紧绷,她又激动又难过,太阳穴突突直跳,眼里微微充血:“你女儿从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变成了A/V女忧,几乎每天都在床上过!我现在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你知道吗?!”
“你再说一句他为我好啊,啊?”傅盈瞪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表情失望又嘲讽。
于佑晴痛苦地闭上了眼,脸色煞白。
傅盈心脏狂跳,脑子也充血发热。
她后退两步,语气极轻道:“妈,我真的不想和他结婚,也不想生下这个孩子。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倾诉倾诉,我真的憋得好难受啊,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呢?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
“我知道,爸爸一定能够东山再起的,我们家虽然现在是低谷,但总有重回顶峰的一天,为什么非要牺牲我呢?就算江棘不把原本的傅氏给爸爸,爸爸就不能再创造出新的傅氏了吗?我们家有人脉又技术,又怕什么?”
说罢,她的眼里带上了希冀的光芒。
于佑晴终于开了口:“不一样的。”
她摇了摇头,垂眸叹息着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够看得更远,走得更远,而原本的傅氏,对于你爸爸来说就是这个巨人。白手起家太苦了,也太久了,你爸爸今年已经五十八了,等到出狱都六十多了。而且坐牢,是很消磨人的精神气的……”
出狱时的傅成江,已不复当年的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