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抽回手,垂眼拿起桌上的石榴继续剥,假装没有看到江棘忽而锐利的眼神:“你刚还没回答我呢,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江棘不答,浅色的瞳孔锁着傅盈:“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傅盈沉默不语。
她这副样子登时惹恼了江棘,苍白的手猛地伸过去一把拍掉石榴,石榴滚落到地上,在纯白色的地砖上留下一串黏腻的浅红色汁液。
江棘抓住傅盈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想我吗?嗯?”
傅盈咬了咬唇,手上的痛意让她忍不住蹙眉。
她就知道,眼前的江棘还是以前那个江棘。
病态、神经质、忽然的发疯,还有一天到晚的不知所谓。
她抬起头直视江棘,一字一顿道:“我不想你,一点都不。”
“我不信。”
手被攥得生疼,甩了几下都挣脱不开,傅盈也有些恼了,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江棘,你出车祸我是有责任,我也觉得愧疚,觉得良心不安,我非常希望你能彻底康复,但是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没有!”
“我不信!”那双总是慵懒微阖的眼眸彻底睁开,江棘的语气低沉而又神经质,“你对我没有任何想法?你对我没有任何想法会跟我上床?会跟我接吻?你会同意做我的未婚妻?”
傅盈紧皱眉头:“这些事情我解释过多少次了?”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傅盈,嘴里继续念叨:“你还给我做过点心,让我带你骑马,我们夏天一起学游泳,你的泳衣还是我给你选的。”
“小时候的事情就别拿出来说了好吗?那时候我懂什么!”傅盈站起身,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江棘显然还未痊愈,又是坐在轮椅上不好施力,她很快就逃脱了他的桎梏。
傅盈退开几步,蹙眉看着手腕上的红印。
随意地甩了甩手,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江棘。
刚才的拉扯间他身上盖着的薄毯滑落到了地上,露出了里面被巴掌宽束缚带绑着的腰部、大腿,还有小腿,那上面还连接着导线,导线的末端全都连接在轮椅上,看起来倒挺像电视里爆火的减肥震动腰带。
是帮助复健的?
还是按摩肌肉防止萎缩的?
当然,那东西具体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棘现在无法站起,他离不开那张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