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最最熟悉的婉莹,刹那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眼前人心头,此时此刻怎么这么冰凉陌生?
有首歌唱得好‘恨就在一瞬间’,之深,恨之切。谁也说不清楚……
什么时候和恨已经分不清楚边界。
或许是的太多,满溢到恨这边?
亦或许到穷途末路,只能用恨这种方式宣泄?
难道只是因为她任尖刻?
还是皇上自己这一年被流言浸泡,已经有些松动和恍惚?
皇上已经无暇思索,也疲于应对。
“婉莹,你太任了。”
皇上不想过多纠缠,愤然离开。
婉莹眼中紧绷着的泪海,终于压垮眼睑的制约,看着皇上抽离开,婉莹所有的委屈并着泪水,一泻千里,满世汪洋。
一个男人若是真心上一个女人,是不舍得让她暗自落泪,只是皇上到荼蘼,竟忘记了这个简单的道理。
皇上前脚踏出问仙宫,芸娘后脚凑进里,揪心地说道:“娘娘,你今儿是怎么了?皇上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怎么能往外推呢?”
婉莹看着皇上远去的方向,盯着厚厚的门帘,落寂地自嘲道:“你也说是好不容易,既然不容易,还要强求什么?好没意思!”
一段靠真心滋润的,与一段靠利益金银经营的相比,实则更容易垮塌。
为什么呢?
还是那句话:千两黄金容易得,真心一个也难求。
需要源源不断的滋润,而真心却是个耗材,受损之后,需要很久才能复原,有时候甚至一辈子也不会复原。
婉莹的真心这一年遭受了莫大的创伤,一伤未愈,一伤又起。
有点滔滔不绝,不死不休的感觉。
“娘娘,最近年节,皇上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分乏术,娘娘自己也知道,何苦挖苦皇上让他尴尬呢?”
婉莹闭上眼,两行清泪掠过脸颊,有些不甘地说道:“本宫难过的不是他不能过来。”
芸娘不敢追问,她也感觉到家宴上的风波,已经触及到婉莹脆弱的神经。
“皇上从头到尾,可曾看过弘成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