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被烧死呢?她要是活着,那老东西的闺女可怎么办呢?”
“爹爹,估计这几日老东西的残余旧部肯定会有动作。皇上的发妻不是中宫皇后,估计大戏还在后头呢!”
“儿子,你可别跟着他们瞎掺和,你爹我能屹立数十年不倒,就是时时刻刻保持中立。”
柳阁老所谓的‘中立’,说白了就是根墙头草,哪边风大朝哪边。
“爹爹,你就别瞎清高了,京城谁不知道你是武安侯一党的,就连儿子脑袋上这顶乌纱帽,还是武安侯亲自开条子批出来的。爹爹这会儿想撇清干系,可能吗?”
“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人过来跟你说什么了?”柳阁老敏感地反问道。
“爹爹,不瞒你说,这个消息是王师爷一伙故意漏给我的。”柳大公子说的吞吞吐吐。
“你说仔细些,好多事儿你看不明白,爹爹能看明白。”
“爹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王师爷找我喝茶,绕了半天,说白了就是让您带着朝廷的清流文臣,拦着皇上废后。”
柳阁老越听越焦虑,忍不住问道:“王师爷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来说去,还是说是爹爹挑头针对师家,搞得师家家破人亡,师仲远闺女回来,肯定第一个清算咱们。”
“王师爷真的这么说?”
“爹爹,你能别不相信我吗?这事儿儿子能跟你胡说八道吗?”
柳阁老颓然地说道:“儿子欸,爹爹不是不相信你,爹爹是害怕他们把咱们当棋子使。”
柳大公子不以为然地说道:“爹爹,当棋子,总比当鱼肉强,咱们跟师家已经结了冤仇了,就算爹爹想巴结师仲远的闺女,人家未必能看得上爹爹,还不如跟着王师爷他们,死命地拥护当今皇后,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柳阁老想了半天,被烫伤的食管,渐次开始冷却结冰,一股强烈的寒意并着惊恐,席卷了柳阁老。
“儿子,王师爷既然来找你,肯定想好了对策,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该说的都说了,他就说‘咱们和他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大家齐心协力才有出路,还说让爹爹这两日赶紧联络京中的文官,如果皇上执意废后,就让百官联名上书反对。’”
“百官联名上书反对?”
“对,王师爷是这个意思?”
柳阁老眼窝深陷,人中上的皱纹,深得仿佛能卡住呼出来的气息。
愣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说道:“不行,要是这样,这才是结了仇,咱们手上可是没沾血,这样一闹,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爹爹,你也不想想,你说没结仇人家就相信了?说师大人贪污的是你,说师大人里通国外的也是你,说师大人暗通叛军的还是你,你觉得师仲远的闺女能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