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远兄,仲远兄……”方松鼎老泪纵横,呜呜耶耶地哽咽着,泣不成声。
嘤嘤呜呜哭了许久,方松鼎望着贺佑安,哀求道:“大将军,我愿意跟随您回京城!”
贺佑安没有想到方松鼎能这样痛快地说出这样的话,他原本也想带着方松鼎回京,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扔在福建强一万倍。
“为什么忽然想要回京?福建是你们的老巢,就这么舍得放弃了?”
面对贺佑安的质问,方松鼎哽咽了好久,呜咽道:“梁园虽好,终非故乡,他山路远,落叶归根。”
“将军有此意,是最好不过了,实不相瞒,将军舍弃福建留在京城,我必保将军一世无虞。”贺佑安话中的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方松鼎投降,只要他留在福建,早晚逃不过一个死。
贺佑安其实也打算好了,方松鼎只要坚持留在福建,那么贺佑安一定会上报朝廷速速派高手刺杀他。如今他舍得丢下福建,证明他真心归顺朝廷,也就用不着死了。
“将军,我还有一事相求。”方松鼎幽幽地望着贺佑安再次哀求道。
曹将军看着方松鼎的乞降书,不耐烦地嚷嚷道:“你有完没完!投个降整这么多鸟事儿,大将军都答应让你去京城了,你还想要求什么?”
方松鼎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毛躁将军,再看身上的衣服,联想到刚才代替大将军亲迎自己,那肯定就是曹将军,错不了!
“曹将军,让方将军说。”贺佑安摆了摆手,示意曹将军不要再出声。
“大将军,能不能放了韦衙内,给他一条活路?”方将军跪在地上哀求道。
“扯淡!不杀你,再放了他!你以为我们出来一年,是陪你们拍泥巴,过家家呢!”曹将军也没心情看手里的东西,暴躁地扔给年轻参将,愤怒地说道。
“韦衙内是匪首,不杀不行,上次他诈降,留着他就是个祸害!”年轻参将接过信,也愤恨地说道。
“上次诈降,把我们十万大军当儿戏,不杀他不足以泄愤!”帐中的一位参将也不同意。
贺佑安儒雅地扶起方松鼎,耐心地问道:“方将军,如果你能说出不杀他的理由,我会考虑跟朝廷陈情。但是杀不杀不是我决定,是朝廷决定的。”
“大将军,衙内固然十恶不赦,可是毕竟是韦大帅的亲儿子,韦大帅临死之前将衙内托付给我,我不能看着衙内死。”
“切,你要是把韦衙内的脑袋提溜来,说不定朝廷还能分你个男爵什么的。你来求我们不杀韦衙内,你怎么不求韦衙内少杀我们几个弟兄?”年轻参将不屑地说道。
“特么的,攻打你们福州城,整整折杀了老子一万弟兄,这笔帐老子还没你算呢!”曹将军气鼓鼓地冲过来,一把扭住方松鼎的领子喊道。
“曹将军,曹将军,误会,误会,攻打福州城的时候,我们将军不在城里,我们在山上,咱们两边儿没正面交过手!咱们没有仇,没有仇!”方松鼎的副将见状,再次窜进中军大帐里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