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意思是,老贼的闺女暗中刺杀娘娘?”
方松鼎心中幽明不绝,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老贼虽死,但是他的党羽还在,娘娘贸然回京,恐怕也凶多吉少,咱们也要去。追随娘娘回京。”
“那贺佑安还不乐翻了天,他巴不得把咱们弄到眼皮子底下看住了,生怕咱们再造反。”副将无奈地说道。
“我听将军的,将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一个参将附和道。
“我也听将军的,将军说去京城,咱们就去京城。”副将附和。
“我也听将军的,去京城,追随娘娘。”剩下的几个参将异口同声说道。
方松鼎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搂着自己这一帮兄弟,痛快地大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咱们誓死追随娘娘,报效娘娘。”
“对,师大人的大恩咱们没法儿报,如今娘娘又救了我们,前恩今恩,咱们一起报答。”
几个弟兄们都达成了一致。
“今晚让放哨的弟兄们都歇着吧,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方松鼎说道。
副将想到了藏在西军里的韦衙内,踟蹰地问道:“衙内那边怎么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他能杀了他爹,又能把咱们送到虎口跟西军谈判,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参将一脸嫌弃地说。
“用不着交代,到时候他自己会明白。”方松鼎一想到这个奸诈毒辣的小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我这就去通知弟兄们。”副将离开地窖。
几个参将席地而睡,方松鼎趁着昏黄的油灯,大笔一挥,写了一封乞降信。
是夜,方松鼎一夜无眠,想着自己将门之后,走到如今这一步,只能叹一句鼠蚁猖獗,忠良无路。
造反非吾意,世道太苍凉。
想着自己父亲是一代猛将虎贲将军,然后再想想自己如今,像丧家之犬一样蜷缩在地窖之中,忍不住,怆然泪下。终究不知道哪一步走错,结果落到这副田地。
不过天道昭昭,忠良不死,总算让他看到了出头之日。
昔日故友已经驾鹤西去,独留孤女,女承父志,总算让自己有了报效的机会。
想着想着,不觉间已经天亮。方松鼎脱掉自己身上破烂的将服。
“将军,入了冬,你光着膀子要风寒的。”副将不明就里,直接问道。
“咱们跟着韦光造反,已经铸下大错,如今乞降,只能负荆请罪,将来贺将军也好写奏章不是。”方松鼎将手里一根长满刺的荆棘递给副将。
“使不得,将军,咱们用不着这样的,况且如今天寒,这样会伤了你。”副将坚决不能同意。
“将军,我来吧。”一个参将说着脱掉了自己褴褛的将服,伸手去抓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