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佑安健步如飞地走到了劳军营里,痴痴地站在稀疏的篱笆外面。
婉莹不让他进劳军营,他坚决不往前多走一步。
贺佑安望着婉莹所住的帐篷,往来的营妓们,望着贺佑安。不知何时,崔莺儿默默地走到了贺佑安身边,鼓起勇气问道:“将军,身体好些了吗?”
贺佑安知道崔莺儿眼神中的情义,只看了一眼,便挪开。
“崔姑娘,这几日她还好吗?”
最尴尬的问候就是:我惦记着你,你却担心着她。
崔莺儿压抑了心中的伤痛,笑颜如花地回答道:“这几日很好,身子一天沉似一天,三餐却吃得也比先前多了些。”
我为你的生死悬心,你却记挂她的平安。
崔莺儿仰望着眼前挺拔的男子,太阳在他的轮廓上镶了一层带着光芒的金边。偶尔一束刺眼的金光射进崔莺儿的眼睛,是那样的疼,钻心的疼。
我明明这样深沉的爱着你,你却执迷不悟的痴恋着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飞鸟和池鱼。
池鱼爱上了飞鸟,趴在岸边,宠溺地望着翱翔的飞鸟;却不留心,死亡和窒息悄悄靠近。奄奄一息的池鱼;宁愿死在干涸的岸边,也不回无边的水里。这一世不能在一起,只能一死慢慢靠近你。
池鱼用死,缩短了她和爱的距离。
崔莺儿沉重的爱,浮在心头,放任自流,直到覆水难收。
“她若想吃什么,你留心记着回头告诉我。”
崔莺儿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噬心的煎熬,扭头,冲着婉莹的帐篷跑过去。
“他好了,来找你,你去吧!”
帐篷中的婉莹捧着《三十六计》翻到最后一页,听了崔莺儿的话,合上书,拿在手里,是该归还的时候了。
婉莹拿着那本《三十六计》,走出帐篷,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矗立在劳军营外面。
“他竟然真的不再进来了,他这样傻!”婉莹朝着贺佑安走过去,心里嗤笑他的迂腐。
贺佑安不是迂腐,而是卑微,他在婉莹面前将自己卑微进尘埃里。无论自己多么想进到里面,只要婉莹不愿意,他只能傻傻地等在外面。
“最近好吗?”“书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