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傲奢一愣一惊,问道,“果然是我儿夜离吗?”
“启禀伯陀:正是二王子夜离。”栗延在寝宫外谨慎回禀道。
“果然是我儿夜离,快快进来。”
傲奢多年不曾睇见言京山的两个儿子,忽听见二儿子夜离来到同古郡,并且此时就在寝宫外候驾,那为父的喜悦不言而喻,无论朝堂还是后寝,即传入见。
在两名侍女的侍奉下,傲奢起离龙床,穿好了衣袍,走出了内寝,而那丽娰在龙床上翻一个身,唧哼两声,兀自迷迷糊糊哩。
夜离早已撞入寝宫来,抬眼就望见父王傲奢坐在宫椅之上,连忙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道:“孩儿夜离叩见父王!”说着,咚咚咚连叩了九个响头。
“好好好……离儿快起来,让父王好好看看你。”傲奢拉起夜离,眼含泪光左看右看,道不完的舐犊之情,“看不出我离儿已经长大成人了。俗话说得好啊:子小父艰难,儿大爹得力。父王已经老了,现在贝机国就靠你们兄弟二人了。”
夜离欢喜得热泪盈眶,豪言壮语道:“父王:孩儿这次下山,正是要为父王出力,荡平克京之乱。”
“好好好……父王知道离儿在言京山学成了一身本事,不然国师也不会让你下山,这也是老天开眼呐。你来得正好,如今叛军营里有个怪物叫冒顿,能吃铜铁,刀枪不入,屡杀我大将,你明日就去替父王杀了他,一来为战死的将士们报仇,二来扬我贝机国王室的神威。”傲奢高兴非常道。
夜离听到这番话,神色黯淡了许多,毕竟他是偷下言京山的哩,如果说出实情来吧,又怕父王不高兴;不说吧,埋在心底却颇为难受。最后他暗道:先不管它了,等我立了功后,再将功折罪。
夜离脸色微变,傲奢好似看得出来,因此他道:“那怪物冒顿实在厉害,如果离儿没有什么把握,那就以后再说吧。”
夜离知道那怪物就是貘人,心里自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既然把大话说出口来,就没有打退堂鼓的理由,于是硬着头皮道:“请父王尽管放心,孩儿明日一定斩杀了那怪物,为战死的将士们报仇,扬我贝机国王室的神威。”
“好!离儿果然有父王当年的豪气,明日父王便亲自为你压阵!”傲奢朗然大笑,满面慈爱地抚摸着夜离的肩头道,“好了,看你一身邋遢,一定是困乏劳累了,先去洗个热水澡儿,好好歇息去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是,父王请歇息。”夜离欣然应诺,行礼,退出寝宫。
当夜栗延遂为夜离安排了宿处,此夜再无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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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风。
傲奢伯陀披挂整齐,乘坐黄罗盖战车,又亲自率领五千精兵出城,为夜离压阵瞭战。
栗延随护傲奢左右,丝毫不敢懈怠,而夜离却并未乘坐坐骑,徒步头前出城。
一时战鼓密集擂响,犹如急雨过江声势浩大,五千精兵正步而行,整齐划一,在古同郡城门之下布开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