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亲当时只说不走,没说为什么不走,容白现在才明白,父亲还守护着最初的悸动。
“到了。”前方不远处,车已经打着火等着了,容白吸吸鼻子,转身笑着对容易说:“回去吧。”
容易扬扬下巴,“你们快上车。”
容白忍着心酸,和父亲摆摆手,跨坐到车上,车慢慢启动,容白向窗外看了一眼。
容易裹着袄子,搓着手,还没走。
“停车!”容白让司机停下,转身跑回到父亲身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父子俩相顾无言,最后容易抬起手,在容白头顶顿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他肩头。
——如果你是自己回来找我的,出于担心,我会跟你一起走。
可你身边已经有了那么一个人,他把心把肺、把一切能给你的都掏出来,毫不吝啬地捧到你面前,那我也就安心了。
我可以继续做我的梦了。
所以,“对不起,你要好好的。”容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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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倒回去,容白又回到车上。
沈莳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将他头按在自己胸前,不让他再往外面看。
沈莳能感觉到衣襟渐渐湿了,他一下一下拍着怀中人的后背,直到再也感觉不到抽噎,轻声道:“崽,不哭,你还有第二个父亲呢。”
容白从他怀里爬出来,鼻音浓重,“嗯?”
沈莳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捏在他鼻子上,“用力。”
容白听话地用力擤鼻子,沈莳把废纸塞进垃圾袋,“我爸爸邀请咱们回去,一起过元旦。”
容白被这个消息砸的懵懵的,就算他再迟钝,上次去过沈家之后,也能感觉到沈父并不是很喜欢他。
所以在沈莳和他表白后,他一直担心沈父会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现在看来,沈父邀请他们回去过元旦,正是渐渐破冰的表现。
容白离别的愁绪总算被冲淡了一点,握着小拳头思考当天该怎么穿衣服,才能显得乖巧。
沈莳似是猜出来他的想法,笑道:“你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这么不含蓄的彩虹屁吹的容白不好意思,哼了一声别过头,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看他们,眼里满是探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