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没办法不担心,听着那些陌生的流程,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快点把夏欣柔弄出来,下一步就该是判刑入狱了。
律师安慰:“流程没这么快的,当初何家父子在各种证据充分的情况下,审讯都花了很长时间。夏小姐的讯问结束之后,如果公检法判断没有危害社会,串供破坏物证这些嫌疑,也许能取保候审的。”
虽然有些话需要律师逐字逐句地解释清楚了,纪晓舒才能听明白,但是他的面部表情,纪晓舒是能看明白的,千言万语就化成了一句话,那就是“情况不妙”。
纪晓舒费了很长时间才将夏叔叔劝回家去,一方面留在这里一夜做不了什么,另一方面则是会让阿姨担心。
临走之前,夏叔叔握了握纪晓舒的手,说了句“太辛苦麻烦你了”。纪晓舒有些压力地说:这是应该的,只要夏欣柔能平安不受到影响最好。”
纪晓舒自己回家后,宋泽远一直在等着她回去,他的视线从书上移开,摘下眼镜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纪晓舒没回答,手中的包“啪嗒”落在地板上,然后人像是被一根绳子牵住一样,直直地奔到床边,一头倒在宋泽远的腿上。
宋泽远将她糊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情况不太好?”
“哪里是不太好,简直就是糟透了。我劝叔叔先回家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我在劝他放弃夏欣柔似的。”纪晓舒蜷缩在宋泽远腿上,“我相信夏欣柔不会那么做的,可是凶器这件事,指纹都出来了,实在太难说清楚了。”
“有没有可能原本就是你们平欣的东西,所有才会有夏欣柔的指纹。”
“如果是平欣的东西,那就不仅仅只有夏欣柔的指纹才对。他们只说找到了凶器凶器的,可我们现在连具体是什么凶器都不知道。”纪晓舒伸长手臂抱住宋泽远。
宋泽远想了想,问:“你有没有试着联系过王铭?”
“这件事我希望先不要让平欣的人知道,况且传出来的话,对夏欣柔的名誉也没有什么好处。”
宋泽远的手指勾住纪晓舒的一缕头发,慢慢地卷到手指上,“我的意思是说,让王铭去查查看,凶器是怎么回事。”
纪晓舒终于看向宋泽远。宋泽远食指轻轻一弹,柔顺的头发从手指滑了下去,“整栋大楼中那么多人,警方能从垃圾桶中找到凶器,也许你们能从不知几楼找到一些目击者——不过为什么凶器会离案发现场那么远,可如果真的想丢掉不被人发现,留在楼内的垃圾桶里未免又太随意了。”
纪晓舒点点头,“毕竟已经带到楼下了,干脆直接扔到下水道、河里才是最安全的。”
宋泽远安慰她:“找到凶器应该也是一件好事,如果能找到真正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至少夏欣柔就会没事了。”
纪晓舒的脸贴在宋泽远的睡衣上,“我也想相信这话的,可是我今天先对叔叔阿姨说过好几遍了,而且每一句都带着心虚。如果我真的帮不到夏欣柔怎么办,凡是与何浩睿有关系的,也就是与我有关系,连累了夏欣柔。”
“不要这么想,一切都是何浩睿的错,与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