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走到宋泽远身边,一直保持着安静、温婉的模样。直到两人有单独聊天的机会时,纪晓舒才问:“我听到有人提到茂森接受问询,是不是案子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宋泽远一直注意着他们四周,之前纪晓舒听到的谈话那两人,肯定就没有他的这种谨慎。
纪晓舒看着他的下巴,等着他的回答,却只得到一句玩笑:“现在该知道参加这种活动最有意思的地方在哪里了吧,能听到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纪晓舒心里想要弄清楚,但见宋泽远不着急的样子,便安静下来。直到宋泽远将纪晓舒带到略安静的地方后才说:“这和你认为的是两回事,茂森现在遇上的事属于经济上的问题,与案子没有任何联系。”
纪晓舒心里有种感觉,这些事真是太巧了,“茂森是不是真的要摊上大事了?”
宋泽远虽然说得无所谓,但是案子曝光出来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无论对茂森还是邓胜荣来说,全是内忧外患。
纪晓舒并不在乎茂森,她想要了解这么多除了与宋家有关之外,还是为了邓嘉云。邓嘉云手里掌握着平欣的百分之四十,如果她受到影响不对劲了,真要带着平欣一起抽风,自己真不敢说可以拦得住。
宋泽远没有回答纪晓舒,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就等着茂森摊上大事的那一刻。
纪晓舒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掌声,转头看到汪颖美站在灯光明亮的台上,正在感谢各位来宾的关注,感谢来宾的爱心……
宋泽远说的没错,这种活动确实有用,那些人纪晓舒虽然不会喜欢,但是听到的各种消息……如果邓嘉云今天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已经能察觉到茂森这条大船开到暗礁附近了。
汪颖美的声音像一片片不停碎裂的玻璃,纪晓舒完全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大约是城市环境如何影响动物。她拉拉宋泽远的手指,“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吧。”
宋泽远没有多说一句话,曲起手臂,纪晓舒挽住他,“你和外公有没有谈过?”
“茂森的年报没少被问询,今年还没到提交年报的时候先提前被监管部门招待了,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纪晓舒顿时明白了。
“外公他……你生气吗?”
宋泽远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大衣,纪晓舒穿上,他把她的头发从大衣中轻轻勾出来。
纪晓舒始终看着他,宋泽远掏出支票本,边写边说:“这些事,每个人都有责任。邓胜荣也许只是让何向瑞私下解决,十几年前,甚至是现在,规则之下另有一套行事方法。没出事之前,你帮我带觉得路越走越宽,出了事,就是这样,吹倒一片。老爷子他,我不想说什么?。”
纪晓舒能理解宋泽远的这番话,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纪晓舒很早就发现他不会以看待受害人的角度描述他父亲,因此就连她在想到案子时,也尽量以何向瑞这些人作为主体代表,避免想到她那位公公。
现在他就像是把自己从一个失去双亲的十几岁青少年的事实中抽离出来,只想着理智、冷静地解决。
宋泽远将捐款支票交给服务生,纪晓舒趁机抱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