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这个公司的名字,是抽签抽出来的,阿远与卓文阳每人想了两个名字,阿远想的是春晓和春明,驰皓这个名字是卓文阳写上的。”
“春”这个字来自阿远母亲的名字,当初老爷子弄出个空壳公司就叫春和,“明”字取自他父亲的名字,至于那个“晓”字吧——纪晓舒向老爷子解释,难怪抽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卓文阳一脸得意,而阿远则想用股份配比诱惑卓文阳重新再抽一遍。
“他真没提过要改回原名原姓的话?”
纪晓舒果断地摇头:“没有,从来没听他提过一句。”
“那行了,没事了,我让人送你回去。现在还是小心点,外头什么样的亡命之徒都有,为了点钱,人命都不当回事。”
纪晓舒听了这话,忍不住把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了:“这就没事了?您就不问问我被绑架这事?不关心一下我?”
许多人只把这事当做一条社会头条,或者都市传奇,兴趣盎然地传播之后,迅速也就失去了兴趣。身边的人,几乎没人和自己谈过那个恐怖的经历,像是怕触及她不好的回忆一样,所有人都拿以往的正常态度对待自己,太正常以至于显得刻意。
唯一和自己长谈的人是康雨筠——虽然纪晓舒觉得她的专业水准时高时低,高的时候突破天际,低的时候又能砸穿地心,连康雨筠都说自己恢复的状态好,不会留下阴影,一边夸自己面对匪徒聪明敢拼,一边告诫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轻举妄动。
还下次?他们想得真多。
现在连老爷子也是,几句话问清楚后就要把自己打发了。纪晓舒心知没必要对着老爷子撒娇抱屈,可最糟又能怎么样,反正她早就没机会入选本市十佳优秀儿媳妇了。
“知道赎金多少么?”老爷子问。
纪晓舒点头。
“那么多钱,眼都不眨一下的就掏出去了,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关心?阿远现在是没陪着你,还是没护着你?”
纪晓舒被问住了,隐隐觉得老爷子这种拿钱衡量感情的价值观有点不对头:“可是,可是……”
“要不,你在这住一阵子,让张婶天天在你面前嘘寒问暖?”
“不用了,这个真不用。”
老爷子换了一副讲道理的语气:“不是不关心,别人如果总是在你面前提这事,你到时候更烦。你这还是幸运的,我知道最近的一个绑架案,都是十多年前了,搞饮食的一个老板的儿子被几个混子给绑了,先撕票再要钱,救都机会救,还有一个,更倒霉的……”
“外公,您别说了。”纪晓舒麻木地说,自己本来没什么事,听这些吓也要吓出心理阴影了。
“知道害怕以后就小心点,到哪都带着保镖,我记得阿远有个司机,人高马大的那个——”老爷子比划着
“陈师傅。”
“对,就那个小陈,让他也跟着你。你是没有钱,但也架不住人值钱,出门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谁缺钱了,绑你容易的跟捉只猫似的……不仅如此,交朋友也要小心,跟你玩是图什么,人脉,还是钱?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
纪晓舒心想,这就是自作自受,要关心是吧,现在只能听着。<!-- sczprc:32288:18326275:2018-10-13 11:25:11 --><!-- bequge:40941:31209671:2018-10-13 11:33: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