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角看白痴一样看了眼老弟张梁,叹了口气说:“外面的皇甫嵩老匹夫正希望你这样想和做。他正张网以待你信不信?”
“你真以为各处的郡兵是摆设?一直以来只是某些人私心使然,才让我们黄巾军势如破竹。”张角十分纠结地说:“目前广宗城内的粮食物资已捉襟见肘。如果我们自己无法打败城外的皇甫部,任谁来搭救都白瞎。”
“那,那怎么办?”张梁为难地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等死不成?”
“不,突围!”张角拍了一把城边的箭垛说:“只有突出广宗,化整为零,占山为王或分散四野,静待时机才是出路。”
“这是什么办法?”张梁不太赞同地说:“如此一来,我们黄巾军所取得的地盘和些许儿优势都会化为乌有,甚至可以说前功尽弃。”
“别跟我争,我希望临死之前为黄巾军谋一条活路!”张角瞪了张梁一眼说:“我身体状况如何?你还不清楚么?”
“大哥!你不会有事的!”张梁有点哽咽地说:“我听大哥的还不行么!”
大哥张角对于张梁而言,也是天一样的存在。如果说张角真的倒下,张梁会像迷路的孩子,不知该去向何方?
“永远都会有明天,而我未必有以后。”张角拍了拍老弟张梁的手背道:“天命不可违,当有一天我不在了,黄巾军的大旗还得你来扛!”
张角说完,步态有点蹒跚地走下城头。留下略有悲伤茫然的张梁在城头发呆!
……
广宗城外,皇甫嵩亦愁眉苦脸地召集众将议事。讨论接下来的对黄巾军的战略战术。
“洛阳方面的意思大家也都知道,不知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皇甫嵩有气无力地说:“马上年节将至,看来无法回家过年啦!”
上次在孙坚受挫之后,皇甫嵩上书为其请功,顺便问接下对广宗黄巾军的策略。洛阳很快有了反应。封了孙坚一个破虏将军的称号,至于其他什么就欠奉,甚至连战死的孙坚部下提了也没提。
对于广宗城及城内的张角部,责令皇甫嵩部尽力破之,万一破不了就先围着吧。粮草物资什么自个儿想办法解决,嗯,洛阳都快揭不开锅啦!
在洛阳方面看来,士卒都算不上人。我们都在勒紧裤腰带,那么你们也悠着点吧!坚持坚持,冬天都过了太半,春天还会远吗?洛阳当朝大约是这么个意思。
“你们在这里耗着吧,我奉陪不起!”孙坚愤怒地说:“我数千江东子弟血洒广宗,就这么不闻不言以对,让人情何以堪?让我如何报效国家?”
孙坚对洛阳方面的怒火在旨意传来之时就达到了顶点,若非皇甫嵩和朱儁两位顶头上司压着,那几位传旨的天使就被孙坚砍了。
“文台勿急!”曹操打着圆场道:“文台已有官爵,何愁没有人马?”
“你,你曹孟德就是混蛋!”孙坚已经红了眼,恶狠狠地瞪着曹操说:“死的不是你曹孟德的部众,当然可以轻描淡写。”
“孙文台!你可别给脸不要!有你这么咒骂人的么?你部下伤亡惨重,我也难过。”曹老板毫不示弱地说:“难道发生了的事有什么办法否定么?不只有想办法解决或弥补!”
曹操和孙坚就是完全两类人,甚至恰恰相反。孙坚方正棱角分明,不会圆转迂回。而曹操则圆滑灵动多变,总能从不同角度看待和解决问题。
“懒得和你说!”孙坚霍然起身,不顾众人难看的脸色,拂袖而去。
孙坚任性而去,留下一营帐面面相觑的众人。那怕孙坚之行为已触犯某些禁忌,但是念及其遭遇,也无人有心计较。
看着孙坚萧索的背影,不由让人长叹一声:“真性情中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