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字康成,高密县人。人们尊称为郑玄公或康成公。是儒学学者,经学大师。妥妥的是一个六经注我,我注六经的超级大佬。
历史中刘备曾拜其为师。不过这世只是在老师卢植家有一面之缘。按辈份来讲,刘备应尊称一声师伯。卢植与郑玄,管宁,华歆等是师兄弟,其师扶风大师马融。
郑玄与卢植,蔡邕同为当代大儒,彼此多有学术上的探讨,又相互引为知己知音。是故蔡邕一纸书信,郑玄欣然而来。
“来了!”蔡邕手搭凉棚,远远见一行车马迤逦向城门而来,止不住兴奋道:“诸多学术疑难,今有人可问询矣!”
也许对于蔡邕这一类潜心做学问的人来讲,解决一个疑惑,远比得到一块金子更来得满足和欢喜。
这类人就值得全心全力保护,给予他们一个安静祥和的环境,给予他们一个富足无忧的生活。刘备没有搭话,却在心中承诺着。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康成公别来无恙。”蔡邕对年长的郑玄十分尊敬地施了一礼道:“舟车劳顿之苦,实我之过也!”
“伯喈先生言重矣!”郑玄走下马车,回礼曰:“闻君欲开堂讲学,如此文林之幸事盛事,我焉敢不来,区区旅途困顿又岂能言耶。”
“先生!”刘备向前恭敬一礼道:“一别经年,先生风采依然,弟子有礼。”
“玄德不错。”郑玄有点感慨地说:“当年一个孩子,现在成长如斯,足让我辈汗颜啊。”
“弟子做得不够不好,还望先生教诲。”刘备十分低调地说:“教化之事还得几位先生才行啊。”
“嗯!”郑玄对刘备点点头,向前半步执蔡邕之手道:“早闻伯喈蒙冤,着实担心不已。天可见怜,君今安泰,实我大汉之福也。”
“多谢康成公挂念,当年之事不提也罢。若欲加罪何患无词罢了。”蔡邕微笑道:“如今这样就挺好,写写字看看书,逗儿弄女亦乐趣无穷。”
“是挺好,我实在羡慕得紧呀!”郑玄拍了拍蔡邕的手背,有点叹喟地说:“近年我悟到了一个道理,只有在丰衣足食的情形下,才能再讲仁义道德。”
“我一路而来,到处都是逃荒逃难的人们,居无定所缺衣少食,又何谈安身立命理想抱负?实在可悲可叹呀!”郑玄不无忧国忧民地说:“身居上位者不思富民安邦,反而声色犬马目迷五色,长此以往,大汉大厦将倾矣!”
蔡邕亦深以为然,关心问道:“康成公一路而来,黄巾贼匪没有为难吧?”
“还好还好,他们还知道回避。”郑玄想了想又说:“这也是一群被逼得活下下去,还被人操控的可怜人。玄德就处理得不错,活都活不下去了,造反从贼就可以理解。”
郑玄携众弟子从高密至涿郡,一路之上碰到了无数四处流窜的黄巾军。他们一听是郑玄公,无不礼遇恭送。这是对知识的敬畏,对大儒的尊重。
“说起来玄德做得真不错,自进涿郡境内,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感觉不到战乱饥荒,人们都生活得快乐祥和。”郑玄一而再,再而三地夸刘备。
在郑玄和蔡邕喧寒叙旧时,刘备一直笑吟吟地在一边,没有插嘴,也不好插话。于郑玄和蔡邕面前,刘备就是学生和弟子,其他身份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