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是肃杀之地,而且现在大徐立了十年,造反其实积累很多压力,一月攻城无功,再加上了连失三郡,军心其实已满怀恐惧,人人处在精神崩溃边缘,本来一直积压,还可暂时无事,但璐王起事,济北侯又发下酒肉,士兵多日强烈紧张后骤放松,又骤然被袭,神经顿时崩溃,全军惊叫而起自相残杀。
沈直顿时一凛,高喊:“快,快,亲兵队,保护国公,维持秩序,谁敢大声喧哗,冲击中营杀无赦。”
“整顿了中营,立刻高喊,平息军心。”
“看,炸开了南营栅栏,天助我也,敌人炸营了,全部上马。”几乎同时,刚才巨大声响,马匹都是大惊,所有人都在安抚马匹,裴子云看着济北侯大营大声吼着。
“是!”这些骑兵是老兵了,当然知道炸营的可怕,反应过来,只一想,都个个炯炯有神。
“杀”骑兵兴奋起来,翻身上马,脸带狰狞,冲杀而去。
“轰”
天空中一道闪电落下,裴子云看着里面,只见着营中人影晃动,相互之间砍杀,连绵惨叫传出。
“炸营了。”
“其实估计只炸死了十几人,但济北侯许多是新兵,攻城一月,死伤惨重,积累巨大压力和怨气,现在一炸,炸营了,这正好冲锋!”
济北侯悠悠转醒,立刻醒悟过来:“快,快派人镇压。”
“国公,我已经派人维持秩序了。”
“杀!”骑兵加快马步,蹄声如雷,上千骑兵决堤洪水一样滚滚扑去,天地间只闻一片蹄声。
“射!”慌乱中还有数十几支箭射来,骑兵密密麻麻,前后左右分开马位,但这批箭雨落下,顿时还是溅出血花。
中箭的人身躯拼命坚持,还是轰一声摔下,还没有爬起来,身后冲上来的马匹已经践踏上去,接着踏成肉泥。
大股骑兵冲阵,最怕就是摔落马下,身后骑兵哪怕是爹在前面,也不会勒马,那会被后面的骑兵撞上,九成九踏成肉泥。
还有一支箭穿过骑兵的鼻子,右颧骨粉碎,发出非人的惨叫。
但这些跌下的骑兵根本没有人去看,骑兵疯狂冲锋。
“射”更多的一批箭雨落下,不断有人或马仆倒在地,人叫马嘶,激起一片混乱,但由于速度,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杀!”骑兵自缺口处冲入,长刀砍了下去,一片惨叫,割麦子一样杀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