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负手在屋中踱了几步,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半响,才拧着眉头对来者说:“公务之事,自有国法律例,其实,周某一个人是做不得主的。不过,既然是奉恩伯府的人,而且有小章大人来函做保,你要带走的这个人想必不是主犯。若真如信上所说,此人只是碰巧牵涉其中,对案情并不知情的话,倒是可以暂且将他放了,日后若有牵涉再传唤便是。”
他的意思表达得拖泥带水,男人追问他,“那么我现在可以去牢中接人了?”
周县令道,“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只可带走贵府这个人,另一个姓顾的可是主犯要犯,万万不可强行将其带走。否则就算有小章大人作保,我也一定要向上申明此事。这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违背做官的良心。”
“明白了。”男人点头。
又叮嘱了几句,周县令才叫了亲信的衙役来,让他领着来者去牢房中接人。
转身离开周县令房间的时候,男人脸色冷了下来,嘴角露出几分讥诮之意。
县衙大牢中。
赵青青正眉飞色舞地跟顾心讲述以往打猎的情况,夸耀自己的箭术有多精妙。
“山中的兔子跑得特别快,跟你们村里人养的家兔可不一样。而且山兔子常在草窝里蹦跶,很容易就钻进洞里去,很不好猎到。可是啊,我的箭比兔子还快,只要见了它的影儿,嗖!就只要那么一箭射过去……”
“赵青山!出来!”
外头一声喊打断了赵青青热烈的讲述。
赵青青眉头一挑,难道又要传她上堂不成?听这喊声,分明是上午传她出去的那个衙役嘛。这回她决定揍这衙役几拳。
可是,等衙役走到跟前,隔着栅栏看到衙役身后的男人,赵青青陡然转怒为喜,颇感意外。
“葛叔!竟然是你亲自来了?!”
这男人,是奉恩伯府的护卫长,奉恩伯贴身的亲信,名叫葛江,多年来跟着奉恩伯南征北战,轻易不会离开奉恩伯身边的。
赵青青没想到爷爷会派他来。
“葛叔,你再不来,我怕要被那个姓周的臭七品芝麻官给打一顿杀威棍呢!你既然来了,就替我揍他一顿吧,姓周的真是个欠揍的东西!他老婆也不是好人!”
带葛江来的衙役让牢头打开监牢的门,对赵青青喊道:“不要胡言乱语!周大人网开一面放你出去,你赶紧走!要是还在背后议论大人的不是,就让你在这里面多待一段时间!”
“嗨,你找揍!”赵青青上去要动手。
葛江上前一步,将衙役挡在了身后。
此时这间牢房里,不但有顾心和赵青青,还有赵青青带进来那两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