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后来几代虽然留着医书,但再也无人敢钻研上面的医术,更是不敢称是鬼医的后代。
何郎中现在的精明医术,并不是得了先祖福荫,完全是自己喜欢,又拜了老郎中为师,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的,与鬼医的医术完全不粘边,虽然不粘边,好奇心驱使下,难免会将医书翻上一翻,当是野史来看。
现在听柳絮说缝合一事,别人会认为绝无可能,何郎中却多了一份笃信,毕竟,先祖鬼医的名号不是凭空得来的。
看着气若游丝的孙金彪,何郎中一脸的犹疑不定。
医者,看到新的医治技术难免技痒,却又恐如先祖般惹祸上身。
何郎中内心交战,手掌攥紧了再松开,松开再攥紧,反反复复五六次,最后才下定了决心道:“好,缝合之术我在医书上看过,我可以一试,不知陈镖头可愿一信?”
孙银彪看着奄奄一息的大哥孙金彪,心如油烹,心知肚明,何郎中说的准备后事绝不是危言悚听,否则,也不会别家医馆连收治都不敢,常去看病的齐郎中也说,*已经是九死一生,唯一的机会,就是到能看疑难杂症的何氏医馆撞一撞运气。
孙银彪不再犹豫,坚定的点了点头。
何郎中让胡连冲了麻沸散,用筷子橇开*的嘴,给灌了下去。
又命孙银彪的人,将院后的一株桑树扒了皮,用最里层的软皮捻成线待用。
何郎中用这桑皮线自有他的道理,桑树皮本身就有消炎的功效,用它来缝,相对安全些。
针自然不能用铁针,否则就有破伤风的危险了。何郎中选的是骨针。
一切准备停当,将针和线拿到手里时,何郎中却下不了手了,不是他胆子小,见不得手掌长的伤口,而是,他从未拿过针线,更别提缝肉了。
何郎中一脸尴尬的看向柳絮,递过针线道:“老朽眼神不济,帮穿穿针线。”
柳絮拿过针和线,因为桑皮线相对较硬,一穿穿了个准,重新递还给了何郎中。
何郎中接过针线,左手比划着伤口,右手拿着长针,却仍旧不知怎样下手,如何下手。
硬着头皮将针穿过一头,针是长而直的,另一头却怎样也拽不出来了,只一瞬,额头就见了汗了,再一使劲,又将手指头刺破了。
柳絮终于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这里,没有手术缝合的弯针,只有直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