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羽不知什么毛病，这一路走过戈壁、黄沙、河谷、雪山，他但凡在路上看到个长得像罐子的东西，就要凑上去砸它个稀巴烂。
无花拦都拦不住，见了罐子的洛飞羽就像见了鱼腥的猫，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溜掉，然后抱着罐子眼冒绿光。
“我带的碎银已全赔给人家，你若再管不住手，我真的不管你了！”
无花大师头顶爆着青筋，客气斯文对洛飞羽微笑，背景怨念黑化值几乎满格。
“……”洛飞羽理亏得紧，可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啊！只好怂兮兮又发一遍誓：“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是本能……身体本能你懂吗……”
懂你佛祖的！若非看到洛飞羽对罐子里那些风干小鱼干垂涎的样子，无花都会信了他的鬼话！
“不管你这次的肉身有什么癖好，你最好都忍着点，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洛飞羽就敷衍点起头，边点还边动着鼻子：“唔，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空气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无花随他视线看去，几十尺外的山坡上，立着座雪顶的木屋。
雪山人迹罕至，这种木屋多是猎户留下用来供暂时歇脚、躲避风雪的，猎户有时会在里面留下食物、水源、炭火，以备应急。但眼前这座木屋不大寻常的地方在于，它简陋的木门外头，还立着一只圆肚的瓦罐。
“……”无花脸色黑了黑，一把揪住洛飞羽的后衣领，“忍着。”
洛飞羽委屈巴巴，眼神不住往那罐子上飘，“就、就看一眼？说不准是猎户保存的腊肉鱼干之类……”
无花面上还是不乐意的样子，凉凉剜他：“腊肉或许会有，但这里离溪水太远，鱼干是——”
他视线不经意掠过地上枯草，忽然脸色微变，“回来！”
洛飞羽茫然“啊？”了一声，还当他是不想让自己去砸罐子，正欲嘟囔吐槽，无花却将他猛地扯了过来，食指堵住他的嘴，“嘘——噤声。”
“？”
洛飞羽被他拉进半人高的干黄草丛中，听得耳边密聊：“不是鱼腥，是血腥气……”
洛飞羽心里一咯噔。
风声忽而尖锐了起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来了，遂眼疾手快将还在撒欢的天工甲人一捞，扔进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