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宝独自一人抱着酒,涕泗横流坐在玉同尘碑前,哭得伤心。
孤松皱巴的老脸上伪装得极为体贴,丝毫没有因玉天宝是个十三岁的纨绔小屁孩,就泄露怠慢之色。他恭敬安慰道:“少教主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了。”
“不是都说了让本少爷自己待会儿吗,你怎么还在这杵着?”玉天宝吸着鼻子,不悦白他一眼。
孤松颔首道:“少教主的安危重如泰山,我等自当尽力保护。”他面似欣慰,还称赞玉天宝:“少教主手足之情感动天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着实比从前长进了不少。”
玉天宝没好气道:“你见谁死了哥,还可能死了爹,还能笑容满面招摇过市的?本少爷不哭两声那还是人吗?啊?”
“……”孤松刚夸他一句,立马就被噎了回来,噎得无话可说。
玉天宝瞅着他心烦,胡乱摆手撵他,“下去下去,别妨碍我缅怀长姐,哎……眼瞅着身边儿就这么一个惊艳的美人,怎么偏偏是个男的,还跟我是一家子,光看不能吃!这下好了,干脆死了干净,连看都不给看了……”
孤松:“………”今天也觉得少教主烂泥扶不上墙的孤松长老,更加坚定了造反的决心。
待碍眼的人都退了干净,玉天宝摸着玉同尘的坟头,在夜色里哇哇哭起来。
“呜呜呜……怎么着咱俩一个爹生的,你这么死了我还真挺难受的……这壶酒便宜你了,就当送你上路吧。”
他举起坛子,将酒水尽数倾入坟头沙土之中。
倒着倒着,那沙土下面似有动静。
玉天宝背脊一凉,倒酒的爪子抖了抖。
一只玉雕般的手,从土下伸了出来,抓住了玉天宝的脚踝。
玉二傻子惊悚色变,连喊都忘了,手里的酒坛“咚”地一声砸在土地上,轱辘轱辘滚出去好远,酒液洒了一地。
洛飞羽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拨开上层的埋土,从坟头里爬了出来,冲他笑道:“福生无量天尊!”
“……”
玉天宝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吓得屁滚尿流转头就跑,一回头,无花那座坟头里爬出一颗光头,在星光下闪闪发光。
玉天宝两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