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许久未见的兄长少年的脚步都要欢快几分,又在背后的男孩发出不安的嘤咛时稳重下来。
思及身后的孩子,向来沉着的少年也不得不皱了皱眉。
由暖黄的灯光指引回到家中,泉奈再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兄长穿着常服双手环胸靠在书房边上的模样。
他朝着对方笑了笑,腾出一只手作出“嘘”的姿势。
见状斑上前帮着接过不知何时又陷入沉睡的鼬,在接过男孩的时候对方闭着眼,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鼻尖耸动嗅了嗅,似乎确认到是正确的人之后拽紧了他的衣袖。
风姿俊秀的青年挑一挑眉,戏谑的目光下却是十足温和。
***
鼬迷迷糊糊地做了场梦。
梦里他似乎就是现在所在的这个身体的孩子,出生于一个十足富贵的家庭,自小被只有此一独子的父亲娇养着。
但是因为觉醒了某种血脉,不忍孩子因此而早衰的父亲放他去到母族——也就是拥有这血脉的大族修习,将血脉控制住之后再行回归。
他早逝母亲的家族是一个相当大的宗族,也是极有实力的强族。但是即使如此,他的父亲送别孩子的时候也依旧是一脸不忍,几乎下一秒就要反悔。
原因无他,因为此一宗族是一个忍者氏族。
在这个时代中被称为[忍者]的这些人,是拥有特殊体质能够调动天地之间某些能量的存在。
但是,尽管如此,忍者也不过是贵族们手中的工具,依靠接受雇佣和任务为生。
可想而知,将男孩送到忍族去对于身为贵族的男孩父亲而言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
男孩的父亲派遣了大队人马送男孩投奔他的母族,并且委托了对方护送自己的宝贝儿子。
但天不遂人愿,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还是在途中遭到了袭击,与男孩一起长大的伴读以一群人目标过大为由提议分开行动,只由一小队护卫带着他们二人继续前行。
最后一行人只剩下这两个孩子相依为命,竟在战场中流浪了许久。
但是……
鼬想起初初醒来时拉着自己就跑的小少年,又想起自己竟然一睡不起甚至被泉奈背着前行了许远才醒来、到后来也没有见着对方半点踪影的事情,心下对那位伴读的去向有了些猜测。
但这猜测还未进一步深思下去,侧面的纸门便被人推开来。
昨晚背着自己跑了大半晚上(或许时间更久)都不见喘的少年站在门口,见他望过去露出一脸轻松的笑意。
“哟,鼬,”他扬起手逗猫似地晃了晃,“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