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起身,把毯子丢给高树,然后自己回到营帐里面去了。
点起烛台,瞅了眼打瞌睡的林威,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桌后面。
书桌上摆着一摞纸,或者说,一桌子的信。但字迹潦草,而且勾勾抹抹十分严重。唐宁从书桌下面取了一张干净的纸铺好,沉吟片刻,提笔写道:
“姓齐的,你要是够本事,你就躲在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否则……”
写到此,唐宁将毛笔在纸上狠狠划了一道。
再取了一张纸,唐宁沉思良久,提笔写道:
“瑜姐,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一个人……”
写到此,又是一阵烦躁感涌上心头,唐宁低声骂了一句,就把毛笔扔到一边。仰头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周怀来视察了,这个人现在是润州马步军都指挥使掌管润州一地的军务。
挠着昨晚被蚊子咬出来的包,唐宁一边跑,一边打着呵欠,吆喝着士兵们跑步。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有领导来检查!”
“啊?钤辖,怎么又来了,不是前天才刚来过吗?”
“就你话多是不是?你给我出来,五十个俯卧撑!”
“啊?钤辖,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多嘴了。”
“少废话,出来混要讲信用,说叫你做五十个俯卧撑,你就得做五十个俯卧撑,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就关禁闭!搞快点!”
最后那个多嘴的排头兵还是一脸懊恼的出列做了五十个俯卧撑。
程羊说是陪着周怀,其实是周怀陪着程羊。
这无关官职,也无关是不是天子近臣。程羊的岁数比周怀大二十岁,于情于理,周怀都应当以晚辈的身份对待程羊。
程羊感慨的道:“指挥使,你的这个徒弟,真是你人生当中的一个污点啊。”
周怀心想唐宁目前为止还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这话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头,周怀问道:“都监此话怎讲?”
程羊摇头道:“你知书守礼,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僭越的事情。尊老爱幼,圣人的教诲,你都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