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兴高采烈,狗摇尾巴似的跟在赵踞身旁,众人正往乾清宫而回,却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跪地道:“皇上,听太医说,小鹿姑姑有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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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皇帝往延寿宫之时,乾清宫中,沈君言端着药碗来到榻前。
仙草朦胧醒来:“沈兄……”
沈君言道:“我说了你是自讨苦吃,现在可后悔吗?”
仙草嘴角一动,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沈兄你没事啊。”
沈君言叹道:“你是不是算计到了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迟早会叫我进宫来的?”
仙草闭上双眼。
沈君言道:“不要装作没听见的,我知道你听见了。张口。”说着,便吹了吹调羹里的药,送到仙草唇边。
仙草勉强张口,苦涩的滋味顿时满了唇齿:“好苦啊。”
“现在才知道苦?但是对你来说,现在能尝出苦味还算好的,”沈君言摇头,“你可知这是在拿你的命开玩笑。”
仙草道:“我……”才张口,又给塞了一匙子药汤。
那股苦味几乎把舌头都麻木了,仙草的眉头紧蹙起来,又瞪向沈君言。
沈君言微笑和煦:“你不是自讨‘苦’吃吗,那就多吃点儿,看你以后还浑不浑了。”
仙草吃了半碗药,趁着舌头还能动,便挣扎着说道:“沈兄还是……趁早出宫吧,毕竟这宫内并非久留之地。”
“就算我要走,也得由皇上开金口啊。”沈君言瞥她,淡淡道,“只怕皇上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不肯轻易让我走。说来奇怪,堂堂的皇上,怎么好像对你……甚是看重似的?”
苦药在心里翻腾,又向着五脏六腑扩散,跟腹中隐隐散发的绞痛碰触,这感觉仿佛是有两支队伍在自己的身体里交战。
仙草无法出声。
沈君言忙将她的手腕脉搏又听了片刻,皱眉道:“这比我想象中更棘手,你且忍住。”他说着又抽出了一枚银针,向着仙草的虎口深深刺了下去。
皇帝回到乾清宫的时候,仙草已经昏厥过去,但是细看,却能察觉她在微微发抖。
皇帝见她脸上毫无血色,不禁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试。
触/手冰凉黏湿,竟满是冷汗。